这下两人的狗粮不止是喂给了霍家人,更是撒遍了整条如意街。
霍颜叮嘱:“现在天气冷了,你白天在公署办公,要注意保暖,可不要受凉了。”
谢时点头:“嗯,你也是,出门记得拿着汤婆子暖手。”
霍平章不放心,生怕这两个小家伙新婚不知轻重,再耽搁了谢时的正经事,所以跟出来送行,谁曾想,猝不及防撞到了这黏黏糊糊的一幕,腻歪得他牙都疼了,于是咳嗽一声。
霍颜见她爹来了,只能松开谢时的手,目送他上车,临别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谢时:“就吃你爱吃的。”
霍颜笑得甜蜜,“我爱吃你爱吃的。”
霍平章:“”
终于把谢时送走了,霍颜这才一脸幸福地迈进自家大院。
霍平章酸溜溜地问;“呦,和谢少帅结婚,就这么开心”
霍颜眉毛一挑:“那当然了”
霍平章:“臭显摆啥,你爹我又不是没成过亲讨过媳妇”
有啥了不起的
霍颜却努努嘴,“爹。”
霍平章:“干嘛”
霍颜:“你知道,因爱情而结合是什么滋味吗”
霍平章:“”
霍颜一脸嘚瑟地进屋了。
霍平章一脸气急败坏。
切,老子怎么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老子和你娘谈恋爱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霍颜也好几天没有顾得上生意了,今天谢时出门,她正好也去如意楼和称心斋转了一圈。在称心斋里碰见了方先生,霍颜一看到对方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最近戏楼的生意肯定特别好。
“哎呦,方先生,您今儿气色不错呀”霍颜主动上前打招呼。
方先生一看到霍颜,就像老鼠见了猫,都快做病了,“你,你又要提钱”
霍颜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要提钱了,先生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方先生明显不相信霍颜,一直保持着警惕,直到霍颜准备转身离开了,这才信了她,低头沉吟片刻,又叫住霍颜。
方先生:“小姐”
霍颜:“说了多少次了,先生以后就叫我阿颜嘛。”
方先生看上去有点为难:“这件事吧,涉及到内宅,本不应该我插手,但是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提醒您一下。”
霍颜;“嗯怎么了”
方先生拿出账本给霍颜看,“您看看,这是最近两个月霍家的日常开销,伙食采买这块比以前高了太多您看,光是小米和牛乳这两项的花费,都快赶上过去半年全家的开销了小姐要不要留心一下”
霍颜看着那账本愣了片刻,随即忽然明白了,笑道:“原来方先生是担心我们院子里有家贼”
方先生叹了口气:“那几个常住在家里的,我也都见过,都是挺好的孩子不过人都有个急难的时候,还望小姐仔细调查,再做决定,不要轻易发落他们。”
霍颜:“方先生您多虑了,实话和您说,我们家里前些日子不是来了个特别能吃的产妇么,其实这些新添加的花销啊,都是花在那产妇和新生的婴儿身上了。”
方先生:“婴儿什么婴儿,能吃这么多啊”
霍颜笑着摆摆手,“反正就是特别能吃了。”
中午霍颜一边在如意楼里喝茶,一边看当日的报纸,发现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有不少报纸在报道她和谢时的婚事呢。特别是婚礼第二天,有关婚礼的内容铺天盖地,尤其是那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迎亲队伍,连续几天,一群戴着大红花的猫几乎占据了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
霍颜又翻了翻,这时,一条新闻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发现昨天那掌写出了一个bug,袁大帅其实是有两个女儿的,不小心写成了没有女儿,实在是抱歉,特此更正
、名扬四
这条新闻标题是:一山难容二虎, 东北军或将与谢家军开战
配图居然用的是霍颜婚礼上的一张抓拍, 也不知道记者怎么就那么有才,刚好抓住了一张谢大帅撇嘴同时袁大帅翻白眼的瞬间。
照片虽然好笑, 但是霍颜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印象中的历史,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点,北平地区的掌权军阀根本不是谢大帅, 而是现在屈居于山西的黄大帅, 谢家军只是一个飞快被历史洪流抹去了存在的小军团,而且特别低调,要不是霍颜后来在大英博物馆看到了霍家的皮影作品, 上面标注是谢江汉五姨太所有,可能都不会对这个军阀有什么印象。
而在真实的历史中,东北袁大帅和平津黄大帅的确是交战了,双方先后两次恶战, 堪称军阀混战时代两次最大规模的内战。
那么如今历史的轨迹已经稍有改变,东北军和谢家军会不会也同样爆发大规模的战役呢
想到她和谢时婚礼当天,袁大帅和谢大帅之间微妙的关系, 以及后来袁大帅言语中的刺探,霍颜心中不免担忧。
而就在霍颜破天荒第一次, 展现出一个穿越女的王霸之气,开始产生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操时, 谢家父子正在和袁大帅围在一张会议桌边议事。
袁大帅看了看谢时,又看了看谢时,忍了半天, 终于没忍住,小心试探着问:“我说大侄子啊,你热不热要不把你那围脖摘下来吧,咱这屋里可是点着火盆呐。”
谢时脖子上还围着霍颜临出门前给他围的围巾,甚至连样式都没变,一看就是一整天都围在脖子上没动过。
“我不热。”谢时面无表情地说。
袁大帅看着谢时鼻尖上渗出的汗珠,吞了吞口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大帅看不过去,在旁边帮着找补一句,“那什么,这孩子小时候胎里落下的病根,怕冷。”
怕冷
袁大帅一点都不想再看这对父子了,心说你们糊弄得了别人,能糊弄得了我么又不是没见过谢时小时候的样子,当初在东北三九天的大雪地里,这小崽子可是光着膀子打狍子的
谢时:“继续谈正事吧。”
“好好好,谈正事,谈正事。”袁大帅点头应和着,随手翻了下摆在他面前的一厚叠公文,“我说,咱能不能别整这些没用的你们明明知道我不识字,弄这些干什么我这次大老远过来呢,拢共就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呢,就是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北方海陆空大元帅,老谢啊,你倒是给句明白话,这官职我是接啊,还是不接”
谢大帅笑道;“这件事沉川成亲那天不就说明白了么,这个大元帅之位啊,非你莫属”
袁大帅黑黑的大粗眉一挑:“哦当真”
谢大帅:“当真。”
袁大帅盯着谢大帅看了许久,似乎在掂量这“当真”二字中,究竟有多少水分,“老谢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们有些话可就得捅开了说。我若做这个北方区的陆海空大元帅,可就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入关,肯定要带着驻军进你这北平城啊”
军阀之间最忌讳的无非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