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邻国大胆来犯。
其实若只是如此,还不足以达到令这些大臣们如此焦虑惶恐的地步,外敌来犯,要么大要么招安,很容易就能解决的一件事而已。
可坏就坏在侵犯华国的邻国不止一个,而是足足有五个
南边的南蛮,北边的游牧,西北边的凉夏、西南的达铷,东南的倭寇,每一个对着华国这块大肥肉虎视眈眈的恶狼们犹如商量好了一半,同时向着华国正式宣战。
且除此之外,华国境内竟然还爆发出一个反皇势力。
他们打着前朝太子余党的旗号,招收了不少江湖之士与愚昧百姓,意图谋反,推翻他这个帝王,复辟前朝。
如此内忧外患之下的境地,这些大臣们竟是还是只会在朝堂之上吵吵嚷嚷,相互推脱指责,顺带大骂几句逆贼外狼。
若是可以,季博源真的很想让娴儿弄几只形容恐怖的恶鬼进来,他倒想看看,有那鬼物镇压,这些大臣们还敢不敢再无视他的帝王威仪。
在这堂堂金銮殿之上,都敢吵得跟街边菜场一般,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看来他之前一言不合便抓人的一次打压举动,看来还是无法令这些大臣们明白,谁才是这真正的天下之主啊
季博源眸中的冷意越盛,渐渐地化为了杀意。
候在季博源身侧的福禄寿将帝王神情看了个真真切切,他打了个哆嗦,胆颤地垂下了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发觉,心底却为那些即将遭殃的大臣们默哀。
真是作死,陛下这次可是动了真怒,今日之事,怕是无法善了了。
偏偏此时,还有不怕死的臣子出头启奏:“启奏陛下,其实我此时华国之危,并非不可解,只是”
“只是什么柳爱卿但说无妨。”眉梢微挑,季博源感兴趣地望向柳次辅。
此刻的他尚且还没意识到,自己这戏谑挑眉的模样,与欧阳娴平日里撩拨他玩,看他脸红的时候是一模一样。
“只是需要陛下忍痛割爱。”此言一出,柳次辅便仿若豁出去了一般,不再留给季博源出声的机会,一股脑地说道:“微臣日前接到凉夏使者传信,说是只要华国将琼玉公主嫁去,再赏黄金百万两,他们便可答应退兵。而倭寇也传信言其天皇听闻我国锦阳郡王之女,双生姝色,倾城绝丽,想想”
在季博源逐渐加大压迫的视线之中,柳次辅后头的话语逐渐地说不出来了。
他额际不断冒汗,不知为何,心底总是有股声音急切地催促他赶紧把话说完。
可他本身却又存了丝本能的抗拒,两者相争不下之下,使得他的身子开始产生巨大的痛楚,不断颤抖,摇摇欲坠间,竟是又要昏厥的迹象。
季博源原本锐利森冷的目光突然一顿,身子也不自觉前倾了几分。
他刚刚
似乎看到了一条黑色的鱼在柳次辅背上扭动。
、63第六十三章
巨大的堪比半人高的黑鱼牢牢地盘踞在柳次辅背脊之上,如同吸附在其上的寄生物一般, 鱼鳍牢牢地刺入他体内, 粗大的鱼嘴正好靠在他耳边,不断地一张一合。
仿佛是在岸上缺氧, 又仿若是在诉说着什么。
而柳次辅痛苦的神情只是显露了不过一瞬间,眨眼的功夫后,又变为了一片迷茫。
可在外人眼中他只是变得正常了, 只见他附身跪下,头磕于地, 高声道:“只要陛下肯忍痛割爱,便可先解决凉夏与倭寇, 南蛮有睿王殿下在,不足为惧。
余下的游牧与达铷, 游牧已重伤于睿王殿下之手,元气大伤之下,短期内无法再行强攻。
而达铷人自古以来便战力一般,只是其地临苗疆, 族人同样内善于使用蛊毒, 才使得我华国将士忌惮万分。
臣不才,手中正有一物可对付达铷之蛊毒,正欲献于陛下,恳请陛下三思”
此番苦口婆心般的话语, 宛若忠臣对昏君的劝解, 可谁又能想到其却是在逼迫帝王送出自己的姐妹妻子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蔓延于整个朝堂之上。
包括季博源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如此强硬逼迫帝王的话语,会从这位一向温吞谨慎的柳次辅口中道出。
有人悄悄抬眼打量帝王脸色,果不其然,其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然涨红,此时还有向铁青蔓延的趋势,这是被这大逆不道之臣给气得
但不可否认的,大部分臣子都觉得柳次辅的提议不错。
此番五国围合之势极为凶险,若是只要牺牲几个女人就能破了此局,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的买卖了,至于那女子的身份如何
反正又不是他们的姐妹妻女。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明说的,免得陛下被他们给活活气死,那可就罪过大了。
“其他爱卿,也是如此想的”努力了良久,季博源才将自身正欲喷发的怒火压下。
他这次不必装,脸色已然是冷然无比,透着风雨欲来的寒意。
有那条诡异的黑鱼在,柳次辅的话,季博源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他此次发问,不过是想试探一番,这朝堂之上,真正站在他这个帝王身边的究竟有谁。
可惜,现实总是伤人的。
只见在他此言一出之后,诸位大臣们也仅仅是稍微犹豫了一番之后,便跪地而下,齐声道:“臣,恳请陛下三思”
“你你们好好好,好啊好啊,我华国堂堂一泱泱大国,竟有朝一日得沦落到靠女人才能苟存的境地,爱卿啊诸位爱卿啊还肱骨之臣,还社稷栋梁,朕都替你们脸红你们不配”
激动地站起身,季博源直直地指着底下羞愧跪地的大臣们大声骂道。
这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之上如此动怒,却不曾想一动怒便是雷霆之怒。
底下的大臣们有部分已然开始心生后悔,不该如此不谨慎地就复议柳次辅之言。
可他们刚刚便仿若被猪油蒙了心一般,头脑一热之下,这话语就出了口,此时再想收回,却是不能了。
大臣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可季博源却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看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