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范围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太大。
只要人手足够、时间足够,找到时荔藏身的洞穴只是早晚的事情。
窸窸窣窣的声音变成脚步声越来越近。
时荔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低声吩咐所有人,“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以卵击石。”
她无法将自己认作古代人,不管是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
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停留在洞口,时荔半垂下头,露出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然后重新抬起头。
伴随着脚步声和拨开洞口树枝的声音,一个青年逆着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是你!?”时荔看着面前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陆慎远却在看见她安然无恙时,露出了松懈的笑。
他现在看起来可不太妙,衣摆和鞋子上沾满了泥土,一部分已经干涸,还有一部分是湿的,极其狼狈。
但是能看见时荔,这些都不重要了。
陆慎远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对时荔说:“连日暴雨,我担心你在山上不安全,所以就来了。”
“单枪匹马?”最初的惊骇过后,时荔收敛了惬意,着急地向他求证。
陆慎远朝前走了一步,微微垂头看着她反问道:“我像是那么傻的人吗?”
时荔被问住了。
不过陆慎远紧接着又说:“其他人并不在附近,我先带你过去,这里不太安全。”
也就是他说话的时候,耳朵敏锐地察觉到有很多人到了这附近。
看了一眼时荔身下的轮椅,陆慎远低声说:“时小姐,稍微得罪了。”
说完,他俯身把时荔稳稳地横抱起来,“这样能快些,不然我单枪匹马,对谁都不安全。”
忽然悬空让时荔没有了安全感,下意识抓紧陆慎远的衣服,抿唇皱眉,想说他该提前说一声,但又听见外面的声音,只能忍住。
“先走。”她回头对两个目瞪口呆的弟弟说。
就这样,一行人赶在被其他人找到之前,又悄悄地离开了后山的范围。
等钟山朗带人搜索到洞穴时,早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但是看着周围凌乱的脚印和留在洞穴里的轮椅,钟山朗还是反应过来,时荔的确躲到了这里,只是现在又跑了。
“该死……”他死死地盯着洞穴中的轮椅,回头命令其他人都退出去,然后一脚踢翻了轮椅。
等再走出洞穴时,刚才的暴虐好像只是一场幻觉,又变成了人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