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人似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琢磨了半天非常僵硬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
被郝大人肯定,立夏也没有多高兴,只是谢了郝大人之后就退回原处。
她这么平静,郝大人却有一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可是说出的话就这么收回,又不合适,思前想后,郝大人慢慢吞吞的说道。
“纵火一案,虽然你们你们都在喊冤,但是却也都不算冤枉。孙家老板,你说你们是被钟巧利用了,却不知是你们自己利欲熏心,本就有剽窃他人之心。不管是被利用,还是你们欺骗了别人,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你们贪心而起。今日纵火一案,更是有真凭实据。你们口口声声喊冤,却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我便是判了你,你们也无话可说。”
“堂下之人听判!”
说着,郝大人一拍惊堂木,引得众人连忙肃立起来。
“孙家夫妇恶意纵火,鞭笞五十以儆效尤!此番,更是害的王家娘子损失不小,责令你们夫妇三日内赔偿她所有损失,否则流放千里。钟巧虽说清白,却也被人指证,应不是平白无故,罚你为王家娘子做工一个月,不得懈怠,否则跟孙家夫妇一起流放。至于郭七,念在你是从犯,并且年幼无人教导,那就杖责二十,送入寺院徭役三月。你们,若是日后寻到栽赃陷害你们的证据,大可以再来我这里翻案。今儿个,就这样吧。”
天色已经不早,郝大人宣判完了之后就打了个哈欠示意散了。
立夏转身就走,看也不看跟着上来的钟巧。孙家夫妇已经被衙差压下去受罚,周围传来的都是他们的咒骂声。偏生,钟巧就好像跟她没关系一样,毫无感觉的转身跟着。
王三跟立夏一路回去无话,到了门口,远远的就看到柳眉在灰蒙蒙的晨光里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
见他们回来了,柳眉连忙迎了过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到底是谁做的!”
“小六睡了么?不早了,先去休息吧,天亮了还有事情要做呢。”立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扶着柳眉先回去。
虽说柳眉没有跟他们一起去大堂,想必也是在家里担心了一晚上。立夏不想在门口说什么,引人猜测,所以拉着柳眉回去再说。
进了屋子,立夏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之后柳眉无话,坐在那里沉默了半天说道,“真的让她在这里帮工一个月?”
说实话,柳眉也不太相信钟巧的人品,实在是先前被欺骗的太惨了。可是,县太爷的话,在这里无异于圣旨。
县太爷让她帮工一个月,他们要是不乐意,这不是违背县太爷的意思么。
立夏摇了摇头,“撵走又不能撵走,留着也是个祸患。算了,多看着点她吧,别让她再使坏。”
如果今天的真凶是钟巧,立夏有借口送了钟巧离开,就算是赔光了家产立夏也愿意。可是现在失败了,不但不能把人送走,还得再留一个月。
一个月,都过年了!
柳眉忧心忡忡的去了,立夏衣服也顾不得脱,直接倒头就睡。天一亮,她这里着火的消息就会传来,那些没拿到衣服,但是又交了钱的顾客肯定是要堵她的门的。
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处理方法,她以后的生意别做了。
果然,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立夏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她忍着抽疼的脑袋起来,一摇三晃的去洗了脸,然后开了门出来。
门外,是没有拿到衣服的顾客家的仆人,还有一些周
围邻居。
昨夜的大火并没有波及到邻居,但是她们却有工钱还没有结算清楚。
出了这种天灾人祸的事情,立夏确实值得同情,但是她们难道就不值得同情了么?他们每天这么苦哈哈的赚钱,也是为了补贴家用。现在立夏遭了难,手里也没有多少现钱,如果立夏不把工钱结了,她们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工钱呢。
原本院子里吵吵嚷嚷的跟大街一般,却在立夏出来的那一刻瞬间鸦雀无声。
见着这些熟悉的脸,立夏微微一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寒暄,“诸位早啊。”
“夏掌柜早,听说昨天失火了,这可是真的?”陈府管家年纪最大,见立夏如此自然,他也连忙跟着客套了一句。
“您也瞧见了,确实没错。孙家铺子嫉妒我生意好,昨天让人在我这里放了把火。”立夏大大方方的承认,然后有一说一,“昨天半夜,县太爷就破案了,证实纵火之人的银子确实是孙家铺子从恒通钱庄取来的。”
“夏掌柜这一番损失可大了,您还年轻,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