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有些迟疑地问道:“曾祖父,这个法子行吗?我看那宋家小娘子很有主意,将来她就算是嫁给了我,也未必肯把那剖腹取子的法子说出来。”
方老太爷冷哼一声:“哼,现在且让她得意几天,等她嫁进了方家,那就由不得她了,到时候,她若是不听话,咱们有的是法子整治她!达儿,我知道你可能不中意她,没关系,等你把她的医术都套出来,她的死活就不用在意了,你之后想娶哪个姑娘,就可着自己的心意去吧!”
屋外的方善惊出了一身冷汗。
万万没有想到,一向以行医行善为己任的曾祖父和弟弟,竟然会有这样歹毒
的心思!
他心头沮丧,在善鑫堂坐了一天,记账的时候总是出错,方季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打发方善先回家。
方善在街上溜达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
方家,他是暂时不想回去的了,一想到曾祖父和弟弟竟然为了个行医的法子就想害了一个女子的一辈子,方善就不寒而栗。
走着走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走到了清越书院的门口。
方善是很喜欢读书的,可是方老太爷却觉得方家人就是该世代行医,读书也读不出个名堂来,干脆就让他好好学算学,下了学就在善鑫堂做了账房先生。
可是方善有空还是会来清越书院坐坐,找先生问问问题。
清越书院的先生们都很热情,从来不拒绝他,久而久之,方善虽然不是清越书院的学生,但也与清越书院上上下下的人都熟悉了。
方善正寻思着家里的糟心事儿,冷不防,却遇到了顾微之。
顾微之是刚从清越书院出来,见到方善一脸心事地在门口徘徊,便冲着方善招手:“方善,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来来来,你进来书院,与我说说看。”
方善
眼睛一亮,他和顾微之最说得上来,这件事请教顾微之,说不定就会有转机。
他跟着顾微之进了书院,小书童给两人倒了杯茶,顾微之喝了一口,便问方善:“我见你在书院门口徘徊良久,为何不曾进来?”
方善嘴唇哆嗦了两下,这件事情要他怎么说呢?这可是家中丑事啊,家丑不得外扬,他若是说了,那曾祖父的名声就完蛋了,善鑫堂可能也会跟着完蛋。
方善想到这里,“蹭”的一下又起身了:“一白先生,我没有什么烦心事,我要回家了!”
“等一等!”
顾微之叫住了方善:“你小子还想跟我撒谎啊?我可看出来了,你别瞒着我,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保密的。”
方善有些迟疑地看着顾微之:“一白先生,你当真会为我保密?”
顾微之很肯定地点点头:“那当然了,我顾微之什么时候骗过你小子了?”
方善这才吞吞吐吐地道:“一白先生,那你快给我出个主意吧,我偷听到,我曾祖父和我弟弟,想要去害了宋家小娘子的名声!”
顾微之吃了一惊,大喊道:“谁?哪个宋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