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个正要回绣房,却见一个人影从绣楼里钻了出来。
宋琳琅顿时警惕心大起,她拉着江米往墙根底下一站,借着阴影挡住了身形。
那人影伸了个懒腰,往宋琳琅和江米的躲藏的方向扫了一眼,也不知道看到了宋琳琅和江米没有。
人影打了个哈欠,就往院子外头走去了。
等她走得不见了,江米才轻声道:“姑娘,是红豆。”
宋琳琅皱皱眉头:“红豆每日都起这么早吗?”
江米笑道:“哪儿呀,她是个懒虫,每天都是婢子喊她好几遍,她才肯起床的。今天是轮到她帮着粟子做朝食,所以才会起这么早的。”
宋琳琅点点头,不再多问,但心里头却始终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
一个在刀口上舔血的特工,直觉是很重要的事情。
宋琳琅不知道靠着她自己的直觉,救过她多少次。
很多时候,她判断一件事情的是非曲直,靠的不是常理,而是直觉。
而往往,她的直觉是对的。
宋琳琅回头望向了隔壁。
顾微之是太子,顾弦之是公主,这天下至尊至贵的兄妹俩身边应该有很多能人异士吧?一个会敛财的钱掌柜,一个
骁勇善战的阿枫,是不是应该还有别的人,比如善于打探情报的?
如果要他们去摸清一个丫头的底细,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宋琳琅又自嘲地摇了摇头。
她和陈金枝身边的人,不能有任何差错,查清红豆的底细来历,也就是保证她和陈金枝的生死安危,这怎么能是小事呢?
宋琳琅只睡了一小会儿,就被红着眼睛的江米叫醒了。
看得出来,江米也没睡好。
她拍了拍江米的胳膊:“一会儿跟我去赵家,你找个机会睡一觉吧。”
江米打着哈欠摇摇头:“姑娘,婢子不困,姑娘都不睡,婢子怎么可能舍弃姑娘去睡觉呢?”
她一手捂着嘴巴哈欠连连,一手指着外头,道:“姑娘,你还是赶紧起来梳洗打扮吧,那个王妈妈又来了。”
宋琳琅顿时就头大了。
也不知道陈金枝到底是犯了什么病了,这日子刚刚好过一点,陈金枝就开始旧事重提,一定要给宋琳琅早点定个人家,每天见到宋琳琅,就唠叨着东家的小伙子好,西家的小年轻也不错。
宋琳琅的耳朵都生茧子了。
可母命难违,陈金枝也不是什么结实身子,受不
得气,宋琳琅只得耐着性子去与王妈妈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