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便先听你的吧,那孩子的流民籍你放心,我会处理。”顾微之将书合上。
随后又道,“不仅如此,这次的事倒也是提醒我了,哪怕仅仅只是一个清水镇的流民之数就有如此之多,可见其他地区更不可小觊,这些流民虽无户籍身份,到底也是在这儿生存的子民,若得了空,还是得给他们集体寻个好去处。”
“嗯。”
……
“她真的将那流民孩子带到荣之堂了?”另一边,方达也撑着脑袋听学徒在一旁汇报消息。
“是的,今日去的那几个都说明天最好还是换一批人,免得动静太大引起那孩子的注意被发现。”
“哼,这又什么可担心的。”方达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敢随意带流民回去,女人就是女人,妇人之仁的心软终究会害了她。”
“师傅是想去举报?可……”学徒有些忐忑。
他们自己这儿也擅自
雇佣了流民啊。
“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你放心,从明天起,便随便给那些流民点钱封住他们的口撇清和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不必再去了,我会亲自前往官府揭穿她,官府调查流民都有自己的一套程序,到时候只要查不出户籍,宋琳琅那女人就等着赔钱然后卷包袱滚蛋吧。”
“只是钱财而已,我觉得应该还不会让她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学徒道。
“话虽如此说,可你也要想,流民这个词代表着的是什么。”方达指出道,“只要坐实了她的罪名,我们再对外添油加醋的说一些别的,把那流民小孩说的具有传染病,届时就算那宋琳琅将看诊价格放的再低,估计也没人敢去他们荣之堂待着了。”
再说这些日子的那些人的打扰已颇有成效。
很多看诊排队排得不耐烦的人已经对荣之堂有了龃龉。
学徒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连忙附和道,“师傅英明。”
已经料到会有这一茬的宋琳琅,前一天甚至都提前告知了江米不开张让她不用过来,在屋里头好生陪着陈金枝就行。
自个儿带着孩子到荣之堂优哉游哉的吃完了早饭
,掐指算了算时间后,快到午时时分,官府派来查人的官爷们跟着方达如期而至。
宋琳琅不慌不忙,一早她就吩咐了让孩子怎么说话,看到官爷们来了也是笑道,“今天这是吹了什么风,官爷们是都冰了打算来我这儿看病吗?”
“宋琳琅,你可知你自己犯了什么罪。”官爷们还没说话,方达就已经开了口。
“咦,这不是我们的方大夫吗?”宋琳琅眨巴眨巴眼,这才像刚刚看到方达似的惊讶道,“你怎么也跟着官爷们一起来了,难道是善鑫堂的生意实在不济,让我们方大夫不得不去寻其他副业谋生。”
“你……!”方达气愤。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行了。”来查案的官爷特意匀出时间也不是看他们两个在这儿对唱双簧的,他例行公事的拿出了自己身上的搜牌,“听善鑫堂的方大夫举报,你们荣之堂疑似擅自雇佣了镇外的流民,是这个小孩吗?”
领头官兵的视线飘到了站在宋琳琅旁边的孩童。
“他?”宋琳琅将孩童抱了起来,依旧一副无辜样,“这是我亲戚家的孩子,怎么就是流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