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她又发起了高烧,整整一夜,赵柔儿死前惨状一直在她眼前回荡,那一声声沙哑绝望的声音撞击着她的耳膜。
“救救我!救我!救我!”
“不,你走开!”
半昏半醒间,她不断低吟着,噩梦纠缠着她,时而赵柔儿的脸会变成她自己,时而蔺之晏会深沉地站在她身后,所有的思绪乱成一团,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轻舞,不要怕,有我在。”
迷迷糊糊间她能听到些什么声音,明明很是熟悉,却又那么悲伤。
心一阵阵地发疼,梦中的她在哭泣,泪水打湿了枕席。
清晨,她终于浑浑噩噩地清醒了些,睁开眼,满屋的阳光驱散了阴影。
“水……”张嘴低喃着,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地恐怖,犹如八十岁老妪。
如同昨日,颜宓正坐在床边为她诊脉,闻声,立即让人倒了杯水过来,喂她喝下。
“慢点,你的烧还没有退。”
说这话时,颜宓还是有些气愤的,明明交代了要好生修养,结果她前脚刚出宫,后脚就有人追上,说她又发起了高烧,而且还更严重了。
“你是我遇到最不听话的病人了。”
喝完水,凤轻舞
感觉自己脑子稍稍清醒了不少,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是啊,乱跑的后果。”
一句话说出了两种意思,颜宓不知道她与蔺之晏之间又发生了何事,一个病倒,另外一个也陪着熬了一整夜,却又在她快醒时离去。
“知道就好,先把药喝了。”
说着,颜宓也不知道又从哪里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阵苦味顿时在凤仪殿中弥漫。
凤轻舞靠在床头,闻着药味便忍不住皱眉,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不喝药”三个大字。
“苦口良药,知道吗?”
颜宓劝说着,“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这次可没往里面加东西,而且这药是他亲手熬的,还送了蜜饯。”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可越是这样,凤轻舞反而干脆地摇摇头,她现在根本不想提起这个人。
暗叹一口气,这个状态果然与主子猜想地一模一样,在这个世界上,若说有谁最了解凤轻舞,那么就一定是蔺之晏了。
“喝一点吧,不然你的烧退不了的。”
颜宓还在努力劝说,凤轻舞却始终不曾回应,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心力交瘁了。
上一世被折磨致死时,就
是这种感觉,只是这一世,她还赔上了自己的一颗心,变得更疼,更折磨。
“拿走吧,我不想喝。”凤轻舞嗓音沙哑地说着,随即侧身躺下,闭上双眼。
无奈地叹了口气,颜宓端着药碗转身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微风吹起一片明黄色的衣角,他一直都在外面。
“我知道你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但是还是要养好身体才行,否则……你又怎么能帮助凤阳呢?”
猛地一下睁开眼,凤轻舞清眸闪过一抹吃惊,“哥哥?”
“是啊,慧国那边传来消息,凤傲天有异动,可能会危及到凤阳。”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