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蛊只能养在人的身上,也就是说,想要解除金蟾蛊毒,要么就从下蛊之人身上将母蛊取出,再将母蛊杀死,要么就只能杀了身怀母蛊之人。
这两条路摆在凤轻舞眼前,哪一条都走不通。
既然凤傲天用了这种方式控制凤阳,又怎么肯轻易让人取蛊,若是要让她杀了他……
想到这里,凤轻舞睁开紧闭的双眼,眸间却是止不住的难过。
不论凤傲天品性如何,可过去那些自小一起长大的时光却还是深深刻在脑海中,又如何能轻易抹去。
从酒馆回来驿站已是第三日,这些日子,她除了应付皇家礼仪之外,连门都甚少迈出,整日呆在房中沉思,有时站在窗边看风景,一看就是一整日。
“娘娘不好了,凤阳公子他又发了狂,还挣脱了铁链!”雨眉匆匆闯入,一番话击垮了她这几日所有的冷静。
连忙赶去酒馆,凤轻舞尽量不引人瞩目,可步履匆匆的行动却还是引得不少百姓瞩目。
等她终于赶到酒馆时,蔺之晏正坐在床边为凤阳把脉,而凤阳也已经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除脸色较为苍白之外,丝毫不见半分狂躁的模样。
心头终于
是舒了口气,凤轻舞快步奔至床边,仔细端详着凤阳的脸。
“怎么会这样,是又有人催动母蛊了吗?”
蔺之晏收回手,缓缓点头,劝慰道:“放心吧,已经压制住了,暂时不会再出现狂躁的状态。”
“压制住了?”凤轻舞心念一动,抬眼看向他问道:“我当时是用金针封住他的神识,才勉强让他安静下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蔺之晏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听他说道:“回去吧,已经没事了。”
“不行,你是不是早就有解救之法,却不肯告诉我,也不肯拿出来救哥哥。”凤轻舞眸光中满满的,都是不信任。
感觉到她此时情绪的波动,蔺之晏亦是皱眉,坚定声音道:“不是。”
“对于金蟾蛊,我最多只能做到暂时性的压制,想要彻底解除,只有杀死母蛊一种方法,轻舞你必须相信我。”
话音落在两人之间,转而化为一阵沉默,凤轻舞感觉到自己此刻情绪波动很大,深深吸了几个凉气才算是平静下来。
侧过身,她随即坐在床边,抬手轻轻在凤阳的脸上拂过,顺手帮他将耳边散发抚到耳后,自
始自终一言不发。
见状,蔺之晏也知道再逗留下去两人必然会引发争吵,压住心中想上前安慰她的冲动,转身离开房间。,
顺手把房门关上,刚好秦歌赶了过来,本就生得严肃的脸,此时更是一脸凝重。
“皇上,您没事吧?”
蔺之晏摇摇头,黑眸稍稍偏了下落在自己的右手上,紧握作拳的手指间,腥红的鲜血止不住地顺着指缝滴落。
思绪仿若又回到凤阳发狂之时,当他刚到酒馆时凤阳已经打伤了几名暗卫,挣脱锁链,随时都有可能会跑出去。
他无奈之下,只能划破自己的手掌,以自己的血去压制凤阳体内的金蟾子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