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几乎是一下子就戳中了陈金宝的心事，他先是一怔，随即才讪讪道：“你娘……小时候其实过的并不好。”

俩小孩儿心怀鬼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之后，装作听故事的模样规规矩矩坐下来。

但谁知陈金宝说了一半之后，像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一样，闭嘴看着季文旭和苏毓秀。

季文旭看了苏毓秀一眼，捧着下巴，晃着腿天真地问：“你怎么不说了啊大舅，娘小时候怎么了？”

苏毓秀别扭地学者季文旭的样子，捧着下巴道：“是啊，大舅。”

陈金宝好像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慌慌张张一笑，尴尬道：“那个，也没什么，那时候家里和现在差不多，你四舅生了病，需要银子，你娘这才嫁给了你爹。”

“这个我们都

知道。”季文旭不死心，“大舅，我们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苏毓秀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大舅。我们想听外公外婆，还有几个舅舅和娘小时候的事情。”

陈金宝别开眼，不敢去看俩小孩儿的眼睛：“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时间太久，记不得了。”

季文旭诶了一声，垂着头失望道：“不可能一件事情也记不得吧？”

陈金宝想伸手摸摸季文旭的头：“是啊，我脑子不好使，记不住那么久的事情……”

季文旭才不想被他摸头，装作失望地从凳子上跳下去，躲开了陈金宝的手。

“那好吧，大舅你早点休息！”季文旭拽着苏毓秀往外跑，回头甜甜冲陈金宝喊，“大舅你放心，有我们在，娘在季家肯定不会被欺负，其他人也别想欺负娘！”

说着，一溜烟跑远了。

等陈金宝尴尬地收回手，心事重重的过去关门时，看见季文旭拉着苏毓秀跑远的背影。

俩小孩儿腿短，但跑得挺快。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陈金宝嘀咕一句，掩上门。

季文旭将苏毓秀送到五房那边，正要想离开的时候，老太太叫住了他。

“旭儿，你来，我问你。”老太太说道。

季文旭又一溜烟跑

到老太太跟前：“奶奶。”

老太太拉着季文旭和苏毓秀在边上坐下：“你们那个大舅，刚才在你家说了什么？”

“什么都不肯说。”季文旭忧愁地叹口气，“奶奶，那个大舅到底是什么人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他？”

老太太冷哼一声：“从来没问过你娘在季家过得好不好，也没叫人来看一眼，你说是什么人？”

季文旭眨眨眼：“啊？”

“啊什么啊？”老太太在他脑门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小破孩子，说了你也不懂！”

季文旭摸着脑门不服气：“你不说我当然什么都不懂啦！我才不是小破孩子，我是娘的小可爱！”

老太太：“呸！”

正说着外头传来脚步声，季文旭连忙出去一看，见是陈金翠过来了。

“娘！”季文旭蹦跶过去，抱住陈金翠的手，“你回来啦？”

陈金翠在他脑门上摸了一把：“你把毓秀送过来了？”

季文旭重重点头：“嗯！娘，你进去吧，奶奶还在里面等你，我要回去睡觉啦！”

“去吧。”陈金翠点头。

看着季文旭身影消失在五房之后，陈金翠才往屋里走。

老太太和苏毓秀都在里面等她，看见她进去老太太问：“你那个大哥没事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