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摸摸陈金翠的脸，“还疼不疼啊？旭儿帮你吹吹……”

上次被老太太打已经是好几天的事情了，早就消肿了。

可陈金翠还是没忍住心软了大半：“没事不疼。”

她打开门，抱着季文旭往他屋里走，想想解释道：“你奶奶要是信我，那天就不会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就是一

巴掌……她现在只会厌恶我，我说再多，她也不会相信。”

“可是……”季文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旭儿知道娘是清白的！有旭儿保护娘，娘不要怕！”

“还有毓秀！”

廊下忽然想起苏毓秀的声音。

陈金翠一愣，和季文旭一起转头就看见刚从茅厕回来的苏毓秀：“哥你也太狡猾了，偷偷摸摸骗我睡觉，就是为了来和娘撒娇……不管，毓秀也要抱抱，毓秀也要撒娇！”

陈金翠摇摇头，将季文旭放下，然然后将苏毓秀抱了起来。

苏毓秀鼓着嘴一把抱住陈金翠的脖子，小声哼哼，“哥是奶奶的大孙子，毓秀不是，毓秀一直跟着娘。娘在哪里毓秀就在哪里！只要有毓秀在，娘就有家可以回。”

季文旭不服气地哼一声：“就你？小屁孩儿，一边凉快去吧！”

眼见两人就要掐起来了，陈金翠连忙插手其中，抱着苏毓秀提着季文旭回了屋。

好不容易将他们俩哄睡了，回头又看见杨氏站在廊下。

“大嫂怎么还没睡？”陈金翠知道杨氏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她当做不知道，转身往回屋，“时候不早了，大嫂还是早点睡吧，老

太太起得早，你也要跟着起早吧。”

现在老太太走哪里都不方便，全是杨氏一个人在照顾——因为家里还有农活，季安季武已经先回去了。

杨氏张了张嘴，轻声说：“你现在连娘都不叫了吗？”

陈金翠脚步顿了顿，心说：“她本来也不是我娘。”

嘴里却道：“我去睡了，明天有得忙。”

杨氏还想说什么，屋里却传来老太太的咳嗽声，还在呼唤杨氏的名字。

杨氏往陈金翠的方向看了一眼，苦笑一声：“娘这会儿怕是要后悔了，有那俩孩子在，这人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季平的事情？”

老太太还在喊她，杨氏连忙收起心思回屋。

两个时辰之后，刚刚睡下的陈金翠又爬起来梳洗一番，换了身衣裳匆匆往郊外而去，根本不知道这一天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等着她。

晚上季文旭下学回来，听见老太太在院子里骂人，不知道骂谁，反正难听的很。

李琏大概是还没见过这种情况，正饶有兴趣地站在廊下静静一边喝茶，一边听老太太骂了一圈还不带重字。

季文旭听出老太太在骂谁，黑着脸走过去：“奶奶，你要是继续骂我娘，就算你是旭儿奶奶，旭儿也会生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