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云清安昨日就醒了,陈金翠一直拖到现在,才决定去见见。
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
柳家的人对她倒是挺友好的,虽然很客气,但脸上没有笑容——想来也是,除了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谁也笑不出来。
“小姐昨日就醒了,”引路的丫鬟扯了扯嘴角,“挺平静,没哭没闹,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
丫鬟说到最后,生意里都带了哭腔。
陈金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口。
丫鬟直接带她去了云清安的院子,院中栽了梅花,陈金翠过去的时候,看见不少的梅花都快开了,打着朵,将开未开,最是好看。
院子里静静悄悄的,丫鬟将陈金翠领到门口之后,就停下了:“您自己进去吧,小姐昨日吩咐了不让我们去打扰。”
陈金翠点了点头,也没敲门,直接就进去了——估计敲了云清安也不会搭理。
屋里就云清安一个人,伺候的下人不在,柳夫人也不在,空气里隐隐有药味。
“不说了不要叫人来!”
话音落下,一个枕头横空飞过来,陈金翠忙往边上让了让,躲开了那个枕头。
“精神挺好啊。”陈金翠几步过去将枕头捡起来,语气里带了点笑意,“之前是谁叫我带遗言来着?”
云清安听见声音之后,忽然一顿,随即语气里满是郁闷:“怎么是你?”
陈金翠将枕头放到一边,把层层叠叠碍事的纱帘挽起来,而后重
新拿起来枕头,走到床前还给了云清安。
云清安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然后将枕头放到了自己身上,翻个身背对着陈金翠:“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床边上有个软凳,云清安不欢迎她来,但陈金翠还是自己拖过凳子坐下了:“就算没有这样的事情,你在我眼里都是个笑话。”
“你嘴那么贱呢?”云清安又翻个身狠狠瞪着陈金翠,“少说两句会死吗?”
“会啊。”陈金翠在忽然凑上前,盯着云清安的侧脸看了一会,忽然说,“挺疼吧?”
云清安愣了一下,随即就想抬手挡住脸。
陈金翠捉住她的手,“看都看见了挡什么?放心,反正你我都是仇人,我嫌不嫌弃你都一样。”
云清安挣扎了一下,见陈金翠抓得紧,最后还是放弃了:“你说话可真好听啊,呵呵!”
这个呵呵是找陈金翠学的。
之前两人有一次对坐说生意的事情,云清安看不惯陈金翠的说法,陈金翠觉得云清安扯淡,然后张嘴就是一脸嘲讽的呵呵。
后来云清安就学会呵呵别人了。
陈金翠笑了,松开了云清安的手:“倘若给你一个手刃敌人的机会,你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