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听你们的。”

公孙萝看着对面的三个人，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死死抓着手里的手绢，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三位随意。”

“你要走了啊？”

苏毓秀跟着站起来，小跑上前，牵住公孙萝的衣袖，“你不陪陪我们吗？我还有好多好多关于临非哥哥的事情没和你说呢！是吧，爹。”

季平将屁股从凳子上挪开，道：“夫人保重身体。”

季文旭懂眼色的将苏毓秀拽回来：“你别闹夫人……对不住，小孩儿不懂事，我代她像夫人陪个不是。”

“哪里，不碍事。”公孙萝觉得自己要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等会就会死于非命，“三位用用点心，喝喝茶，有什么需要叫管家代劳，我就先告辞了。”

话落，公孙萝转身就走。

苏毓秀在后面“关心”大喊：“那你好好休息哦，等你好了，我再来和你说临非哥哥的事情。”

季文旭就看见公孙萝的身子歪了歪，旁边丫鬟连忙拉住了她。

他闷笑一声，将苏毓秀拽回去坐好：“就你有嘴，知道得多。”

“没有啊，没有啊，”苏毓秀连忙转头去看季平，“爹也知道多的啊，你看爹就不生气！”

季平偏头看她一眼，目光冷飕飕的，吓得苏毓秀赶紧躲季文旭身后，小声说：“我就是看不惯她说娘的坏话，本来娘和临非哥哥就没什么，叫她这么一说，

就好像有什么一样……”

“还说？”季文旭瞪她，犹豫了一下，解释道，“爹，其实娘……”

季平重新坐下，打断季文旭后面的话：“我知道。”

其实他心里是有点个感激张临非的——当然不是感谢他没事在陈金翠跟前献殷勤，是感激当初他一声不吭离开丹县的时候，张临非适时的出现帮了陈金翠的一些忙。

虽然想起来他会有些不舒服，可不得不承认，当初选择离开的人是他。

“爹，你是不是后悔当初离开丹县啊？”季文旭将苏毓秀按回椅子上，看看周围没人，小声问，“娘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段时间娘是真的很痛苦。”

后悔吗？

知道她过得不好的时候，季平的确是很后悔，恨不能立刻就奔回来。

可是奔回来以后呢？他又能给陈金翠什么，连宁静的日子都给不了她。

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没有。”季平说，“旭儿，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经历的时候，才会明白。”

季文旭歪着想了想，觉得是个道理：“是，所以我还是个小孩儿。”

苏毓秀连忙说：“那我呢，那我呢？那我是什么？”

季平捏捏她的脸：“你是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