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忽然就拿不准白夫人叫她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在边上坐下,心里有些打鼓。
青杏带着人将点心水果放下之后,就带着人走了,凉亭有只剩下她们二人。
白夫人慢悠悠喝着茶,也不着急开口,最终还是温言憋不住打破了沉默:“姑姑叫温言过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白夫人笑了笑,又看了看温言,这才方下茶盏说:“你方才与锦姐儿在此处说了何事?”
“锦姐儿说我宫绦……”
没等温言将话说完,白夫人就打断了她:“锦姐儿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你又何必拿她的话来诓我?她若是为难了你,我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气。”
温言忽然抬起头与白夫人对视许久,好半响才笑道:“姑姑说笑了,都是一家人,锦姐儿怎么会为难我?”
“都是一家人……”白夫人忽然低低了一句,“言姐儿倒是说到了我心坎上。”
温言没出声,看着白夫人的眼中略微带着不解。
白夫人拿了颗葡萄开始剥,剥完了自己也不吃,撩袖递给温言。
温言迟疑了一下,接过来拿在手里,并没吃:“姑姑,您还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吧,等会五娘
找我,我就得走了。”
“是吗?”白夫人笑道,“那我就直言了……”
白夫人看着她说:“温言,你几时将盛昱还回来?”
温言没出声,看着白夫人笑。
“你方才也说了,都是一家人,我也不为难你,”白夫人说,“但如今盛昱生死不明,你若再不收手,本夫人真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
“姑姑终于不在与我虚与委蛇了?”温言将手里的那颗葡萄放回桌上,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汁液,“方才姑姑那样关心我,我还惶恐了好一阵,原来这才是姑姑要说的话。”
白夫人皱了皱眉,死死盯着温言。
温言将手上的汁液擦掉,把手帕收起来,不紧不慢地说:“姑姑以前也在府上住过,知道温家是什么样子,姑姑觉得要是叫盛昱继续留在温家,会是什么样子?”
“这不需要你来管,本夫人只是叫你将盛昱交出来!”白夫人冷冷道。
温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哼笑了一声,“姑姑你也别做出好关心盛昱的样子,你不就是因为生不出孩子,所以想将盛昱养在身边,到时候给自己养老送终吗?当初你可没少关照他们母子,盛昱知道了
必定感激你,还能凭借姑父的地位,在朝中有个一官半职,且不更好?”
“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白夫人冷着脸道,“当初文昭与你母亲,我一个没少照顾,只要把他们来求我,我必定会给她一个好去处,后来你母亲心思不干净,我便断了与她的往来,没想到多年后教出了这样优秀的你!”
温言站起来,福了福身:“多谢姑姑夸奖,我母亲如何还轮不到你这样来评断!”
白夫人死死盯着她的身影:“你是不是不肯收手?”
本来打算离开的温言脚步一顿,转身看着白夫人,也不叫姑姑了,冷冷淡淡说:“不如尚书夫人告诉我眼下要如何收手?”
“你将盛昱还来,我就当之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白夫人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