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太子卧病东宫,皇帝需要的是能够平衡朝堂的势力,而非异军突起的皇嗣。
萧桓忽然就笑了:“父皇想说什么?”
昭德帝眉梢挑了挑,叹了口气:“朕知道你派了姚御史去边县调查辛默长子的事,辛家的确可恶,但辛默之女已经定了太子妃之位,此时辛家动荡,会引起朝堂风波,太子,终究是太子。”
“那依父皇的意思当如何处置上京告状的那名老者呢?”萧桓挑眉反问。
昭德帝脸色略沉:“朕知道辛家那丫头有错在先,你将人
留在边县小惩大诫,朕也已经默许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待日后再发落便是。”
“只怕有些晚了。”萧桓面无表情的抬了眸,淡淡道:“姚御史连夜前往边县时,并没有刻意隐藏身份缘由,此事应该已经传扬出去,若是如此高拿轻放,恐怕会民怨沸腾,对朝廷不利。”
早在他决定派出姚御史的那一刻起,他就防着昭德帝包庇辛家,一路上虽然不是吹吹打打的过去的,但至少沿途的百姓都知道姚御史的来头,怎么也不可能被轻易压下。
“混账!”昭德帝终于还是怒了,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萧桓扔了过去,萧桓半分都没躲,任由茶杯砸在自己的左肩上,滚烫的茶水洒了半幅身子。
“前几天你把准太子妃从你府里给丢出去,外面已经在种种猜测你同东宫不和,这次再由你来弹劾辛家,是非要坐实你跟太子的闲话吗?”昭德帝指着萧桓,气得直喘:“别拿着承君做幌子,你想做什么,威压东宫吗!”
“怎么会,父皇不是已经准备用六哥跟九弟来压制我了么?”萧桓身上湿漉漉的,却丝毫不见狼狈,淡淡的回望着昭德帝,只在他说
拿沈承君做幌子这句话的时候皱了皱眉。
昭德帝这么急着将老六跟老九封王,除了敲打准备收养十六皇子的闵后之外,未尝不是在可以分割萧桓在朝中的势力,在这个父亲的眼里,从来就只有明贤皇后所生的孩子,这一点很多年前萧桓就已经认清了。
昭德帝盯了他半晌,试图从萧桓脸上看出一丝怨恨或者愤怒,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们都是朕的骨肉,朕自该是一视同仁,这次辛家的事尚有余地,你也不要赶尽杀绝。”
言下之意,各退一步,不动辛默,辛家公子随便。
“谨遵父皇教诲。”萧桓声音没有欺起伏的回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辛家即使不是什么底蕴深厚的世家,但这些年崛起的速度迅猛,如今又搭上了东宫,仅仅一件事不足以连根拔起。
昭德帝瞧着这儿子公事公办的样子,只觉得头疼,果然生儿子实在是太不可爱了,同样是庄妃所出,云阳生的娇憨讨喜惹人爱,萧桓却冷冰冰的一副木头样,差距也忒大了。
“还有,朕听说承君昨天被沈家的那个亲戚给气得生了病,有这回事吗?”正事谈完,昭德帝便转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