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君淡淡的看了冬夏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强敌已死,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萧桓坐在雪地上打坐运功,片刻后才抬眼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最近的可以借宿的地方是哪儿?”
因着黑袍人的影响,这条路根本不是回京的路,甚至距离他们原本的别院也十分远,以众
人伤势的状况,是不可能原路返回了,若是就这么在雪地里过这一夜,注定是要伤上加伤。
萧桓这句话肯定不是问沈承君这个不认路的人了,朔风垂眸略想了想,禀道:“应该距离制灯的王家不太远。”
王家。
萧桓略微思考了一下,揣度了一番去王家养伤的可行性,半晌后从袖中重新又拿了一管烟花出来,紧跟着眉心拧紧。
因着方才的那番打斗,他的衣服被雪水、汗水跟血液浸湿,放在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无法幸免。
萧桓其实早有所料,但还是多少抱了一丝希望,毕竟他们这些人中除了沈承君,恐怕没人有体力策马而行了。
“王爷,冬舒跟朔月的病情耽误不得。”朔风见状忍不住道。
众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隆冬时节,就是普通人在雪地里过一夜都要去掉半条命,何况这里的人伤的伤昏的昏。
“不如……”沈承君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结果她刚一开口,萧桓就已经冷着脸色先一步打断她道:“我答应你去,难道你找得到路?”
这样大雪茫茫的深夜,沈承君连王家在南在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把人找过
来,何况万一还有伺机而动的刺客隐藏在某处要怎么办。
萧桓本身就受了不轻的内伤,这一激动立即牵动了伤口,捂着唇连着咳了几声,额上跟着浮起一层冷汗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承君连忙摇头,咬着唇背过身去,从里衣的口袋里取出贴身的一个荷包,犹豫了一下,递给了萧桓。
“我并没有独自过去的打算,就这么留下你们我也不放心。”
他们这些人已经没什么战斗力了,再遇到埋伏,假设对方是鸾凤的巫师,那她即使战斗力不够,某些天赋上还是可取的。
萧桓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扯开那个明显陈旧的布包,里面露出的是一支细长的竹筒,熟悉的造型,熟悉的颜色,除了似乎有些陈旧,与先前那些被浸湿了不能用的信号烟花几乎一模一样。
朔风在一旁瞧见,大笑着长长的松了口气,抚掌道:“还是咱们王爷英明神算,给王妃留了这么个后手,要不咱们可都要把命丢在这雪地里了。”
萧桓目光复杂的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有理会朔风,而是眸色沉沉的看着沈承君,又递回到她面前,淡淡道:“我没什么力气,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