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昌明被抓的当天,蒋家人就已经疯了,从最开始的没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花银子打听原因,到后来的日日到府尹衙门外喊冤哭闹,几乎是一天一出,都快成了帝都一景,围观者众。
同样被抓的,还有与他交好的几个考生,其中就包括秦氏的弟弟祁钰,据说最开始拿出那道题的人,就是他。
祁夫人哪里舍得爱子受这种牢狱之苦,当即就跑去沈家大闹了一场,扬言若是秦氏不答应将她儿子救出来,她就一头碰死在沈家门口的石狮子上。
结果正巧被下朝回来的沈戎给撞了个正着,向来就不喜欢祁氏的沈戎哪里肯给她留什么面子,直接就下令将人给丢了出去,还吩咐了门房再不准放她进门。
祁夫人哪里肯罢休,又不敢直面沈戎,于是便挑了沈戎父子不在家的时机,每每闹上府去。
冬夏得了消息后一脸担忧的问沈承君:“王妃,咱们就这么放任祁夫人那样闹,二夫人现在才出
了坐蓐期,万一要是给欺负的落了什么毛病可怎么办啊?”
沈承君整个人都窝在椅子里,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手里拿着几张纸正细看,闻言从上面抬起头来,表情十分笃定的摇头:
“不会,你当哥哥院子里的于嬷嬷会像姜儿那样没用?若我没猜错,祁氏闹得这么凶,二娘在内宅恐怕连丝儿风声都没听到,要不哪里坐得住。”
“可是,纸包不住火啊。”冬夏咬唇,不像沈承君那么乐观。
“今早起陛下派了将军和少将军护送各国使臣入京,这一去少说也要七八天,府里现在就只有二夫人在,那祁氏肯定更加肆无忌惮,二夫人早晚要知道的。”
“知道便知道了,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她。”沈承君翻了手里的纸一页,淡淡道。
秦氏是祁家养女,她想要尽孝道无可厚非。即使秦氏搬空了沈家,那沈承君都能理解。
但如果在这件事上,秦氏还是拎不清的在要插手其中,将沈家卷到风波里去,那就不是简单的愚笨可以形容的了。
祁氏变本加厉的贪婪,何尝不是秦氏无条件放任纵容的结果。
假使不是沈承君太了解这个二娘的性子,她几
乎都要以为那是秦氏在报复祁家人曾经错待她的手段了。
能把报恩的效果弄得跟仇报似的,估计这世上除了她二娘,也没谁了。
上一世秦氏包庇祁家,给沈家无故添了多条罪状,这一世沈承君绝不会容忍这件事情再发生。
看着亲戚一场的份上,这次的事祁家最多就是发配流放,到了偏远之地,凭沈家的能力,自然有办法保他一家富贵一方。
但假使秦氏在这种时候还继续头脑发热的一意孤行,那就别怪她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冬夏在一旁看着沈承君眼里闪过的彻骨杀机,抿了抿唇,垂着头不再多说。
“蒋琬现在在做什么呢?”沈承君又把手里的文章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丢开手,抬头问道:“还是没动静?”
朔月接话道:“正要向王妃禀报,今天一早蒋琬去了辛丞相的府上求见辛大小姐,但是门房没有放行,说是辛玖语卧病,不能见客。”
“当然是病了,还是疯病,乱咬乱叫的,可不就是病么。”
冬夏在一边撇嘴哼哼:“难怪人说物以类聚,就她这样的要是进了东宫,跟二小姐还有那个冯瑶,三个女人可不就是一整台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