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君才懒得理会她恨不恨自己呢,恨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啊,光指望着眼神杀人,无用得很。
昭德帝昏睡在龙榻上,明黄色的里衣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渍,脸色白的不像话,床榻边几个太医脸
色同样苍白的跪着,头上都是冷汗,看来情况很不乐观。
沈承君走过去,既然都下意识的往旁边避开,给她让出一条路来,沈承君便轻轻探上昭德帝的脉,随即沉了脸色,冷笑道:“贵妃将陛下照顾的可真好,都能让陛下急怒攻心。”
荣贵妃脸色一白,不等她分辨什么,一旁的闵后就仿佛是抓到了机会,立即跳起来高声道:“贵妃无德,损伤龙体,实在……”
“闭嘴!”不等闵后蹦跶完,沈承君就十分不耐烦的出口冷声打断了她。
闵后更是瞪大了眼睛:“你……”
“不想他死就全都安静,否则你们就全都是弑君的罪!”沈承君冰冷的目光在闵后与荣贵妃身上扫过,伸手摘下了腰间的银针。
这个时候她也懒得隐瞒什么医术了,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拿到,这会儿昭德帝还不能便宜死了。
银光闪过,几根银针精准的扎在昭德帝的穴位上。沈承君屏气凝神,指尖轻轻转动,控制着银针的力道,不多时,额上就见了汗。
她已经很久没给人下针了,而且现在精神总是不济,才扎了几针就觉得疲累的厉害。
不过好在,在她觉得实在不行还是让萧桓去
叫凌墨,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看到昭德帝的眼睛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陛下!”闵后与荣贵妃齐齐开口,闵后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心虚,而荣贵妃则是哭着瘫软在了地上,可怜又无助的望着床榻上的男人,偷偷扫向闵后的眼中又带着几分得意。
然而,幽幽转醒的昭德帝这会儿眼里却只看得到一个人,一个近在眼前的人。
“锦容……”
沈承君刚要起身给太医让开位置,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给紧紧拉住,一转头,正对上了昭德帝含泪深情的眼睛。
和顺公主萧锦容,当年在和顺长公主盛宠时期,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满华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但是到了后来和顺公主遭遇不测,昭德帝一怒之下血洗了太医院,连曾经服侍过的奴才也遭了秧,这个名字就成了所有人的禁忌,别说是提,连想都不敢想,久而久之,这个名字很多人都淡忘了。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想忘却也不能忘,刚好在场的这些人就都是这种人。
当昭德帝这声呼唤一出口,闵后的脸色倏地就阴沉下来,连伏在地上装委屈可怜的荣贵妃也神情一呆,连嘤嘤的哭泣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