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吧,公主这里有我服侍就够了。”冬青扭过头看了眼地上的宫女,抬眸冷冷忘了红婷一眼:“红婷以下犯上,不配服侍公主,送她去冷宫洒扫。”
话音方落,红婷就睁大了眼睛大哭起来,地上那宫女稍作犹豫,便在冬青冰冷的目光里起身捂住了红婷的嘴,将人给拖了出去。
房间里登时安静下来,沈承君看着人一走顿时变得局促起来与方才判若两人的冬青,低笑了一声,揉了揉额角道:“看来,你在这里呆得不错。”
既能开口使唤宫婢,又一语能定人前程,比之以前在沈府里在她身边时可要实权得多。
冬青脸色一白,走过来伸出手想要试探沈承君额上的温度,只不过手还没碰到人,就被拦截在了半路。
“萧桓人呢?”沈承君握着冬青的手腕问道。
她原本是打算直接问凤惜鸾的,现在冬青在,她也省了麻烦。
“王爷不在这里。”冬青垂了眼睛,半晌才回道:“那天奴婢并没有跟去神殿,具体情形并不清楚,只是听人说起,仿佛是随行的神侍里生了叛徒,将混入神殿的奸细给救走了。”
救走了?沈承君悬起的心微微一松,追问道:“消息确
准吗?”
“确准。”冬青肯定的点了点头,“并非是女帝身边的人特意告知,奴婢是从留在山下的随侍之人口中听说的,亲眼看见两人逃脱,据他形容,是朔云带走了王爷。”
“朔云?”沈承君有些惊讶,“他不是失忆了吗?”
不过想想也对,朔云六亲不认的对她下杀招,却在遇上萧桓后就本能的收了手,必然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萧桓受困囹圄的。
有朔云带路,再加上萧桓原本就安插在神殿中的暗线,想要顺利逃出去,也并非难事。
“朔云并非失忆,而是被凤惜鸾用了手段,那是一种很厉害的控魂之法,唯有鸾凤皇室才能掌握的秘术。朔云临阵叛出,凤惜鸾为此大怒,随行的好几个人都被她杀了。”
凤惜鸾强势自负,自以为以术法掌控了朔云,却不想算错了人心。巫术可以驱使人身,但人心,哪里是区区术法就能把握的?
沈承君松了口气,“这便好,总算他没有被我连累。”
冬青一听沈承君这么说,立即急了,脱口道:“如何是小姐连累了他,明明是他在这里连累了小姐。”
“连累我?”冬青这话说得奇怪,沈承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见她那一脸
忿忿不平的表情,显然不是单纯的为了安慰自己才如此说,而是真的那般以为,不由得蹙起了眉,道:“萧桓如何连累我了?”
萧桓为了她,搁置了唾手可得的华晟皇位,不远千里涉险而来,怎么反而成了连累她,这话说得也太让人感觉心寒了。
冬青在沈承君难看的脸色里丝毫不觉哪里不对,理直气壮道:“怎么就不是他连累小姐,小姐难道忘了丽太妃在青岚密室留下的那封信了吗?您与凤惜鸾将来二魂争一体凶险万分,心无旁念才能意志固坚,他这样一直纠缠下去,您要如何要赢得过凤惜鸾那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
冬青说得情绪越来越激动,她是真的不喜欢萧桓那个人的,当年小姐屈尊天天追在萧桓身后,被满京城的贵族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她便不止一次的劝过,结果小姐不仅不醒悟,还因此疏远她,甚至连出嫁时都没有让她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