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延眉角扬起,笑意弥漫:“应该是被人拦下了,刘宇航一个庶子,生母不得宠,主母手段狠,刘家如何他当然不管。”
尚寒羽恍然:“原来如此。”
一个庶子,刘夫人的手段不好惹,他以后也得不到什么,得到了安亲王的首肯,不会被牵连。
何必要当一条忠心的狗。
“京城那位不知道?”前几日已经派人来了。
“瞒不了他几日,不过,等他醒过神咱们已经离开了。”顺便还能大赚一笔。
他派去的人带回消息了,刘家和温夫人的哥哥在溪河道,一手遮天,俨然就是个土皇帝,溪河道最繁华的街市上铺面有近一半是他们的。
温夫人的哥哥不止掌握了林县的矿业,还有酒业,林县的粮食大多被他强取豪夺,以极低的价格强征粮
食,若有百姓反抗便会被谋逆的罪名抓起来,然后送到矿场做苦工。
以前溪河道最大的酒坊是林家酒坊,可就是在那位巧取豪夺之下逼的林家酒坊走投无路,落在他的手上。
李远(温夫人的哥哥)少年穷困,与妹妹由寡母带大,好在科举得了前三甲,有了个闲职,后来妹妹嫁给温大将军,官途轻松又有了大树可靠,想着小地方的芝麻官也比京城好混。兄妹二人从小关系好,温大将军也对李家有了几分关注,就把李远派去了溪河道做刺史。
不然当初不会松口把女儿嫁给李鸣,无疑温夫人看重娘家。
李远对钱财的欲 望便是从有了庇护那时一点点膨胀,越发不可收拾。
曾经富庶的林县,溪河道其他等地民生凋敝,民穷财尽,甚至还有人吃人的现象。
“你打算何时动手?”这段时间他看似荒唐,其实不过为了掩饰罢了。
钟离延有一次一大早便出去,到半夜才回,那日她没问,但他风尘仆仆,必然是出了远门,若是她猜的没错,应该是去了溪河道的丽城。
丽城离林县并不算远,这么久时间足够他去丽城办完事再回来。
“择日不如撞日,那便……明日!”钟离延笑道。
“你要去丽城?”
“那倒未必,毕竟是别人地盘,我们总要给东道主几分面子,让他决定。”钟
离延手搭在尚寒羽肩膀上,笑容更甚:“时辰不早,我们早些休息。”
尚寒羽:……
外面打成这样,安亲王倒是不怕吵,还能睡得着。
忽然,窗户哗啦一声,有人从窗户跌进来。
尚寒羽吓了一跳,钟离延握紧尚寒羽肩膀:“别怕!”
钟离延一手揉了揉眉心,刚还和小丫头夸口说进不来,这么快就打脸了,让他这个安亲王的面子往哪搁。
清风是不是太没用了,扣工资!
那人进来后躺在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接着又是一道声响,窗户又进来一个人。
钟离延动了杀念,这一个个的没完没了是吧。
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他家小丫头得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
正准备动手,听到进来的人道:“小姐没事吧?这人也太不禁打,俺不过轻轻推了下,他就自己跌进来了。”
二丫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睛,吓到小姐实在不好意思。
钟离延冷脸,若是清风他一脚都踹过去了,偏是小丫头的人,他教训不得。
不过,还是语气颇不好的挥了挥手:“拖出去!”
窗户破了个洞,风呼呼的灌进来,外头还下着雪,尚寒羽打了冷颤,钟离延忙拿起被子将她裹住。
不久,院子安静了下来,不过,钟离延心里的火气却是越升越高,窗户破成这样,还怎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