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凡看向江霄儿,缓缓开口,“穆夫人,我是丞相府派来的人”
“丞相府?”
江霄儿和穆昱阳满脸疑惑
“我父亲季珩,曾是天都城的富商,三年前,他受奸人所害,惨死狱中。还是江丞相到圣上面前为家父平反冤情,还我季家一个清白。
此等恩情在下无以为报,得知夫人和将军被放逐漠北,江丞相特意找到我,让我在中途保护各位,所以才会在此相遇”
季西凡是荣宝商会的掌门人,这条商路他再熟悉不过了,江丞相能求他帮忙,也是经过多方考量的
见二人的表情甚是迷茫,为了让他们相信自己,季西凡紧忙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和一块玉佩。
“穆夫人,这是丞相大人让我交给你的”
江霄儿面色一喜,接过玉佩和书信,“这是我爹的随身玉佩,你果然是丞相府派来的。”
季西凡耸了耸肩,“现在相信我了吧”
穆昱阳
也露出笑容,提醒江霄儿,“快拆开书信,看看里面写着什么。”
“嗯,好!”
拆开信封,二人仔细看了一遍,方才灿烂的笑容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信中大概交代了他们离开京城之后,敬帝的一系列昏庸之举。
如今敬帝扳倒了穆昱阳,收回兵权,便把目光转移到了丞相府这边
江老爷在朝中行事低调、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可依然抵不过那狗皇帝的猜忌和疑心。
丞相府处境艰难,江老爷不可能坐以待毙,虽然信中并没有交代太多的逆反心思,但话里话外所表达的想法已经很明显了
穆昱阳紧紧攥着书信,咬牙切齿道:“昏君,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斩下你的狗头。”
江霄儿长吁一口气,“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想必漠北那边早有敬帝的耳目了,咱们必须要尽快前往,别让皇上起了疑心”
说完,江霄儿又看向季西凡,“此事劳烦季公子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的身份不宜暴露,眼下还有旁事要忙,不能护送夫人和将军前往漠北了
但此地距离漠北荒铭城还有一个月的路程,这期间凶险无数、危机重重,我会把所有护卫和镖师留给你们
待夫人和江家到达荒铭城后,我自会跟你们联络”
季西凡的手下算在一起足足有一百五十多人,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猛将,把他们留在二人身边,季西凡也放心了。
“季公子!”穆昱阳站起身,面容平静,“我现在乃戴罪之身,不方便带太多人,季公子只需留下十名护卫便可”
“这可不行。”季西凡一口回绝,“皇上派来的杀手个个阴险歹毒,即便穆将军武艺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见二人争执不下,江霄儿笑了笑说:“既然这样,那就留下五十人吧!”
“还是穆夫人目光长远”
三人又聊了一些旁事,江霄儿和穆昱阳便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季西凡看着江霄儿,笑吟吟道:“穆夫人,你身边的那个叫紫萧的丫鬟,很有趣”
江霄儿调侃道:“怎么?看上我家小丫头了?”
季西凡浅笑一声,“此事以后再说”
休整一夜,吕涛补充了一些路上的吃食和盘缠,众人便再次出发了
离开方硕城,越往北走,道路两侧的景色就越荒凉。
漠北风沙极大,气候恶劣,早晚冷风呼啸,正午阳光炙热,能把人晒掉一层皮
车队连续走了小半个月,皆变得面黄肌瘦,疲惫不堪。
所幸马车上有足够的吃食,江霄儿也会抽空给大家伙做一两顿药膳汤,路上遇到野物也会打上几只
总之长途跋涉是最煎熬的,若是能路过一两个城镇还好,可自打从方硕城出来之后,这一路除了累死的骆驼和瘦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终于,在一个月后,马车才到达漠北边疆第一要塞--荒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