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手做完最后一个缝合,谢如婳终于缓缓将这口浊气吐了出来,好在她的医术还
在,终于又一次让她从死神那儿将百里溟抢了回来。
等忙完这些,已经后半夜了,谢如婳喘口气的功夫,见穆尧也伤着,不由得蹙眉:“你怎么了,伤哪儿了?”
穆尧见百里溟伤成这样,也是吓得半死,他提着一口气待在这儿就是为了亲眼看他度过危险,这回见到谢如婳如此高超的外伤技巧,他也是真心佩服。
见她竟然会关心自己,穆尧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没事,就是胸口处被敌人划了两刀,一会儿回府里上点药就好了。”
划了两刀了还说没事?
谢如婳赶紧道:“等你回府里,伤口都要裂开了,左右我这儿也有伤药,先给你看看。”
说完,谢如婳就如同一个正常大夫似的,就要去查看伤口。
穆尧却立刻缩了回去,好像很害怕她的触碰似的,令谢如婳伸出的手立刻顿在了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她皱了皱眉,自己好心帮人看伤,结果被人拒绝了?
穆尧却没注意到这个,他赶紧站起来,道:“王爷的伤就有劳王妃多照料了,我这就回去上药,告辞。”
“别!”谢如婳怕他出门再遇危险,急忙道:“就在这儿上药吧,天色这么晚早
就没大夫了,伤口耽搁久了容易破伤风!”
穆尧却连连摆手后退,自言自语道:“我可不敢劳烦王妃,若是让王爷知道我在王妃跟前脱过衣裳,王爷还不得杀了我……”
谢如婳莫名其妙,还想问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穆尧早就跑了。
什么叫“王爷不得杀了我。”难不成,百里溟对她,也产生了某种占有欲?
谢如婳的心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和百里溟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对于身上有伤口这类外伤,上药后的第一夜都极为关键,谢如婳怕百里溟半夜发烧感染,就这么在他的床边守了一夜。
翌日,百里溟没醒,倒是听说太子和侧妃娘娘来了。
百里越这时候来江夏王府,谁都知道不是好事,即便百里溟真的回来了,但昨儿皇上才派人诊过他的脉,现在又派人问候,难免给人一种过度关注,想利用他这伤制造点什么的错觉。
但人都来了,也不能不见,谢如婳一夜未睡眼下憔悴得很,可她已经顾不了这些了,百里溟还在修养,这么重的伤实在不宜移动,她不能让人扰了他的休息。
简单披了件薄薄的外裳,谢如婳就起身去迎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