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婳笑笑:“侧妃说笑了,殿下是王爷的亲侄子,王爷对侄儿的婚事一向是上心的,他特意交代了我,一会儿如果殿下选中了哪家闺秀,一定要和他说说清楚,他好去保这个媒,求皇上给五殿下一个恩典,这还不算上心的话,如何才算?”
如何才算,谢清清当然不能随意指点百里溟的行事。
她有些讪讪,没想到一段时日不见,这个姐姐是愈发的伶牙俐齿了。
谢如婳可不会任由此事胡乱揭过,她看着谢清清似笑非笑道:“倒是侧妃娘娘这话问得奇怪,王爷为何没能进宫,还不是因为昨日有人惊扰了他的病情,我早就说过王爷不适合见风,结果某些晚辈非要拿乔,王爷只好出来见客了。”
“哪
成想这一个不小心,加重了病情,今日不能前来,倒是让某些人揪到了小辫子,也不想想王爷怎么就好端端的无端加重了病情,我还未向始作俑者问罪呢,某些不敬长辈的晚辈,倒是问责起王爷来了!”
“可笑,这些晚辈哪来的脸说这话呢!”
三两句,加上谢如婳略带不屑的神态,活脱脱将她的怨气抒发了出来,虽然不曾抬一只手,但谢清清还是觉得满脸像挨了巴掌似的疼。
好个谢如婳,竟敢将百里溟的病都推脱到她头上,他病死病重关她何事?
奈何所有人都知道昨日太子和侧妃亲自去了江夏王府,所以江夏王妃骂的“某些晚辈”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谢如婳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迁怒,自是有百里溟撑腰的,于是大家看向太子和谢清清的目光都变了,竟是让太子白白挨了这顿眼光。
被暗暗指责“不敬长辈”的太子此时心里自是憋着一口气,没想到谢清清如此愚蠢,没事找事就算了,还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实在是愚不可及!
他很想朝谢清清发火,只是如今他们二人是同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不能做拆台的事,只能将火气迁怒在在场唯一的软柿子
身上。
太子举起酒杯,冷淡道:“五弟,今日是你的选妃之宴,兄长也没什么好表达心意的,就略敬你薄酒一杯,祝你觅得良缘,天长地久吧。”
明知他久病缠身,这个“天长地久”的祝福,实在有点可笑。
关键是,谢如婳给五皇子配的解毒药中,有镇定神经之类的药材,是要忌酒的,太子不会不明白久病之人不宜饮酒,他这么做,明显是刻意的刁难。
五皇子一时有些为难:“太子皇兄的酒,按说珩不该拒绝,只是珩刚喝过一盅药,实在喝不得酒,不如皇兄就饶了弟弟这一回,让弟弟以茶代酒敬皇兄一杯吧。”
百里珩拒绝得彬彬有礼,太子若是识相,也不该为难人家才是,可百里越一向是个霸道惯了的,又岂会理会百里珩的示弱?
百里越笑道:“若本宫没记错的话,这是本宫第一次跟五弟你一同喝酒吧,第一次喝酒你都要拒绝,是否对本宫也太没诚意了些?”
百里珩苦笑:“皇兄言重了,珩对皇兄的敬意日月可鉴,只是……”
这个“只是”还没说完,太子就一把打断了他:“既是日月可鉴,区区一杯薄酒又何必拒绝?本宫想让皇弟喝一杯酒,难不成比登天还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