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城门口,安映雪和李弘晟就不能再往前走了。
安映雪拢了拢斗篷上的貉子毛领,从马车内钻了出来,李弘晟已经等在车门口,她刚掀开车帘子,便伸出手扶住她。
借着李弘晟的手臂,安映雪跳下马车,不舍地抱了抱江婉婉。
“你这一路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姑苏给我回一封信。”
江婉婉拍拍安映雪的背,“好,等回了姑苏我就给你回信,你娘那边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我把她接到家中一起过年。”
安映雪笑着同她道谢:“那便麻烦你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同江婉婉说完话,安映雪又交待了谢风亭几句,无非是让他即便回了家,也要记得在她这儿学到的新知识,等到开了年,她可是要考校的。
谢风亭脸色一下变得苦哈哈,“师父,大过年的,您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地过一年?”
安映雪挑挑眉毛,“你当然也可以安安心心地过,只要来年我给你出题的时候你能答得上就行。”
谢风亭抽了抽嘴角,祈求地眼神看向李弘晟,李弘晟摇摇头,一脸正义:“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谢风亭顿时瞪眼:“白叫你师丈了!”
李弘晟淡淡道
:“你唤我一声师丈,我不能为你求情,但你若不唤的话,我可以给你师父吹枕边风,保管你一天年都过不好。”
听到这正大光明的威胁,谢风亭气得吹胡子哦,他没胡子,于是只能干瞪眼。
安映雪听得一乐,在谢风亭不甘心地看过来时,赞同地点点头:“你师丈说得没错,我耳根子软,最受不得枕边风了。”
谢风亭张了张嘴,一时被这二人的直接震惊得不知说些什么,半天才嗫嚅道:“师父,你也太不争气了!”
语气听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安映雪叹口气,“没办法,谁让你师父我如今住你师丈的,吃你师丈的,用你师丈的,这做人嘛,还是得心怀感恩才是。”
谢风亭仰头看天,无语泪流。
“咳!差不多得了,你莫非想要明天才回家不成?”江婉婉轻咳一声,叫回了谢风亭远走呆滞的魂儿。
二人同安映雪和李弘晟作别,随后翻身上马,马鞭一扬,马蹄声起,片刻就离开了城内,不多时便消失在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中。
目送他们的身影直到消失,安映雪才收回眼神。
李弘晟将马儿交给下人,打算和安映雪一同坐马车回去,他刚刚转
过身,正要将安映雪送上马车,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两道视线。
抬头一看,李弘晟的视线犀利而敏锐,但看清楚对面的人之后,却微微一僵。
安映雪正握着他的手,一下就察觉到了他的僵硬,“怎么了?”
问话的时候,她顺着李弘晟的视线看过去,一时间也僵硬了。
还真是巧了,那对面的不就是几月前才在青州见过的季安山季将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