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带的不是宫中的禁卫,是披上了禁卫服装的与雀楼中人。
他是顺着过来的,本来就要路过这条小巷了,不知怎的突然眼尖撇到了里面,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镖局。
他便脚步一转,领着人敲门进来了。
老五命人去沏了一杯茶,哈哈大笑地迎上前去,“大人,怎么来到这儿了?”
“没有听到风声么,”蝎子挺直着身板踏步进来,腰间上的佩剑夺目得惊人。
老五干笑两声,“大人动静如此之大,自然是听说了,这不,就来迎接大人了。”
老五常干这种事,出镖的时候总要与雇主商讨,早就锻炼出了圆滑世故的嘴脸,对上目光如炬的蝎子,也是丝毫不胆怯,一种商侩的狡猾被他演得活灵活现。
蝎子是丝毫不起疑,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整个朝廷都在通缉的人,这里就占了个全,蝎子没有多出任何废话,伸手一挥,后面的人立即会意,分散到院落的四面八方。
老五脸上也没有任何被侵犯了的愤怒表情,全程淡然处之,甚至还笑眯眯地引着人坐下。
“来来来,喝茶,”老五招呼道,本就不大的双眼被他笑得只留下一条缝,“大人想必
忙了许久,渴了吧,刚好歇歇,我这儿呀,啥都没有,只有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姑娘都没几个。”
“是么?”
蝎子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轻飘飘地抬眼扫了一下老五。
老五额角的冷汗不易察觉地滑落下来,他捏紧了手心。
这人,不是宫廷里出来的。
另一边,气势汹汹冲进来的人丝毫没有一点客气的想法,不管是有人没人,只要是房间都会被直接推开。
自然而然,箫茧的房间就被推开了。
彼时箫茧正躺坐在床上,手中捧着本书看着,见到人闯了进来之后,立时把书收了起来,目光惊惧地等着门口的人。
来者着装冰冷,鹰目没有感情地瞥了一眼箫茧,看着箫茧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一点在看人的感觉。
他领着身后的人进来,东西都扫在一侧,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一遍,最后都无果地摇了摇头。
领头的在转身离开的时候,顿住了脚步,突然扭过头来,狠戾地盯着箫茧。
“喂。”
他不客气地喊道,“你这有没有藏人?”
箫茧抿紧了双唇,脸上是正常遇到陌生人的害怕、惊慌。
领头的却不满意地皱起了眉头:“问你话呢!回答!”
箫茧连忙
摇头,十分用力。
“说话。”领头人命令道。
箫茧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只好用手在嘴巴指了指,然后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领头人见状,推了推身旁的人。
低声询问:“你刚刚看了他床上了吗?”
问的那人其实没有,他忘了,但他不敢说,只好支支吾吾地点头承认了。
这些人离开之后也没有把门给关上。
待确定人是走远了,箫茧才松了口气,他连忙掀起被子,匆忙地下了床,不知道按了什么开关,本来平坦的床榻立时被他推开。
里面还有深深一层。
箫景洛便是躺在里面的,箫景洛屏着气在里面躺了足足有一柱香时长,待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