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一行将士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城门口,一路行来,人们都对这对将士给予了好奇、探究的目光。
箫景洛将头发高高扎于脑后,穿着干净利落,拉着缰绳停在了城门口。
身后的人无一例外穿着黑色铁甲,乖乖地跟在箫景洛的马尾后,也紧随着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守城的人见了,连忙下来,“你们是谁?!”
箫景洛冷眸盯着守城侍卫,他穿着秦国的守城侍卫的服饰,但是面容上的警惕,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带着警戒和陌生。
箫景洛突然一笑,从胸口处掏出虎令牌,往侍卫门前一展示:“黑骑部队,奉命回京。”
侍卫脸色恍
地一下变了,还是没有放箫景洛回去,只说道:“我得回去禀告一声才能当你们进去……”
说罢,他就要转身,但是还未等他完全转过身,余光只暼到一道冷光从后面袭来,他完全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胸口突兀一疼,紧接着,就只有满眼的通红。
箫景洛面无表情地把剑给抽了出来,剑身上的鲜血打落在地上,她冷声道:“京城守卫已经换了一批人,可能是梁国的,杀了吧。”
说出最后的字时,箫景洛的心微微紧了紧,在吐出字眼来前,她略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闭眼,心中默然叹了口气。
就目前而言……她是秦国的人,哪怕灵魂不是,但她终究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而长宁侯也为了这个国家也付出了生命。替人守好国家,是箫景洛能够继续用这具身体的底气。
刀光剑影之下,城门上的所有侍卫齐齐冲上来,箫景洛手中的剑挥落,鲜血喷涌而出。
——进京之血。
城门的动静不算小,士兵口中的嘶吼哀嚎声整整持续了一夜,周边的房屋紧闭,夜风猎猎,将道路两旁的树叶吹得飒飒作响,有些不坚实的窗户被吹得砰砰响。
待结束之时,满地皆是尸体。
箫景洛抹了一把溅到脸上
的血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的人,一个未少。
看来黑骑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就算不是原来的黑骑将士,带出来的也绝非一般。
其中一人驾马来到了箫景洛的身侧,“走吧,有人在宫门口候着我们了。”
箫景洛微微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城北边境附近,也是一队浩浩荡荡的人不断地接近城门口。
严孝慈领着军队不断地前进行驶,与他并肩的有副将和钟延,钟延抓紧了缰绳,目光迟疑地落在了周围。
即使月色朦胧,夜幕浓重,但是周围相互搀扶的人不少反多,有的累着了待在原地休息,有的还在继续走着。
钟延垂下眸子,紧紧地攥着缰绳。
“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严孝慈声音沉着,“百姓何错之有,不过是想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罢了。”
钟延屏住了气息,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蔓延开来,心中一直奉行的信念开始了动摇。
“等等——”
一个小孩突然在夜色之中,忽然拦在了前面,严孝慈等人急忙拉住缰绳,才没有撞上去。
小孩面色憔悴瘦弱,衣裳脏兮兮的,但是仍旧固执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你们……你们是要来救回我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