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音的声声呵斥,让燕九君的眉头紧锁,想要去说些什么,可看着慕容音的眼神坚定,他此时只能将所有的话都生生的憋了回去,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要是这么决定,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若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危险,别说我没有提前提醒你们!”
燕九君说着,转身拂袖就要离开。
一旁的墨棠开了口,“燕将军……”
他的这一声称呼,让燕九君顿时一愣,紧紧的抿着唇,没有任何的言语,心知肚明,这是墨棠在警告自己。
说话要注意分寸。
“我现在靠岸,你们趁着现在赶紧离开吧!”
船夫见墨棠已经拍板,不由分说的已经向着岸边靠了过去。
慕容音与墨棠站在一起,燕九君已经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到慕容音挑衅的眼神,心中怒火中烧。
这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树林里面都有些什么!
到时候吃苦,受伤,可别埋怨自己!
他要好好的让这两个不懂得人间疾苦的人,尝一尝苦头。
想到这里,燕九君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眼神明亮的看着前方。
不一会儿的功夫,船靠了岸,夕阳西下,周围晕
染成了一片金黄色。
泗水犹如金色的匹练,让人看着如痴如醉。
只是这美景,对船家来说,不是惊讶,不是迷恋,而是越发的警觉,甚至在他们稳稳的上了岸之后,赶快的撑着船逆流直上。
好像跑晚了一点,就会有生命危险。
慕容音看着船家焦急的模样,也是十分的惊讶,瞪大眼睛看着他远走,直至消失不见。
“这船家,这么吓人的吗?真是……”
白行简总觉得船家难免有些浮夸了一些,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慕容音却开了口,“从上船之后到我们下船,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警觉,你都没有发现吗?”
“真的?”
白行简倒是没有觉察。
“燕将军该不会也是一点都没留意吧?”
慕容音的言语倒是有些讥讽的意思,让燕九君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我一直都在殿下的身边,对其他的事情,没有慕容夫人你如此细心。”
燕九君这话,分明就是话里有话。
慕容音当然也是听得出来,只是此时她不想多说什么,看着天慢慢的暗了下来,对墨棠开口,“夫君,我们走吧,现在天已经暗了下来,
多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多了一分危险。”
这话说完,燕九君都差点没笑出了声音。
她若是知道的话,又何必执意让那个船家离开,若是可以的话……
燕九君正想着,突然发现慕容音的脸色无比的难看。
她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水面的方向,就连一旁的白行简都震惊异常,不停的说着,“这,这是……”
顺着他们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泗水水面上已经被夸张的染成了红色,无数的木屑顺着水流了下来。
不远处,还有一个浮尸正在水面之上,那人的装束,跟刚才帮着他们度过泗水的船夫,一模一样。
“该不会真的是那个船夫吧?”
白行简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此时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已经是最好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