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也说,“行礼什么的也都在客栈,就不留了,今日多谢江兄款待,我们就先回去了。”
二人便相携离开,背影渐行渐远。
西北的夜空好像比其他地方更高更远,天空很干净,繁星闪烁,就连人的心境仿佛也变得更加高远起来。
江谦站在江
府大门口,目送着二人离开,夜晚有些凉,夜风一吹,那酒气便渐渐消散了。
他静立许久,直到感觉冷风吹的自己的头皮都有些麻了,这才跺跺脚进了门。
今天他似乎想开了许多,他想起婆婆说的话,人总要往前看的,过往终究是过往,也该放下了。
寂静的夜里只留下一丝微不可闻的叹息。
西城的夜不似南疆热闹,往常这个时候,南疆的烧烤店里还坐满了顾客,大家喝着酒,撸着串,说一些家长里短。
但是西城的摊子却都早早的收起来了。
两人牵着手遛在大街上,秦梧的大手无意识的摩挲着余欢小指尾骨,好半天才说,“欢儿,如今江谦已经是知府了,比以前优秀了许多。”
他说这话时明显是紧张的,余欢和自己在一起,连未来都看不到,如今他的毒越来越严重,说不定找不到解药,自己哪天就突然一命呜呼。
他给不了余欢一个安定的生活,余欢跟着自己东奔西跑,整日奔波,他却连一个孩子都给不了余欢。
但江谦不一样,以前在南芦镇时,他就想过把余欢托付给江谦。
那时他还不是知府,只是一
个举人。
这次见到江谦,秦梧又生出了自卑,他的欢儿,不应该和自己过这种生活,她应该幸福而安逸,一生美满,江谦或许是比自己更好的人选。
他的这些心思,余欢一眼便看了出来,看来秦梧记吃不记打,自己以前说的那些话,他都忘了!
想到这便气愤,余欢甩开秦梧的手,纤细的眉毛也皱了起来,她语气很重,严肃而认真的和秦梧说,“秦梧,为什么你总想着把我扔给别人?”
她是什么物品吗?随着主人的心思丢来丢去的。
“欢儿,我没有,你莫生气了。”见余欢生气了,秦梧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他赶紧去捉住余欢甩开的手。
“秦梧,你为何总这样?”余欢有些心累,明明她已经这么用心的让秦梧知道自己多爱他,秦梧怎么就不明白呢。
“是,我糊涂了。”秦梧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哪里还敢多言,老老实实的认错。
快到客栈时,拐角处有个大娘在卖热汤。
西北夜里冷,这样的摊子有许多,二人走过来的确有些冷了,便坐下来喝了碗甜汤。
或许甜食能让人心情好,余欢再看秦梧,也没那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