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守,你这是怎么了?”黄老头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更不要说认识什么玉京王府的令牌了。
“爷爷!”黄惕守却是忽然起身跪了下来,拉着他祖父的手磕头认错道:“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真的知错了!您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不会嫌弃您省吃俭用供我读书,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好好给你养老,让您安享晚年,您原谅我的糊涂好不好?好不好!”
“爷爷没有生你气,快起来!别伤了膝盖!”黄老头也不知道孙子怎么就忽然不嫌弃他给他丢人了,还跪下来磕头给他认错……
黄惕守哪里敢起来,这一次说不定他要因为自己的品行,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啊!
“我娘说过一句比较话糙理不糙的话——要是人都做不好,读再多的书,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柳景长饮酒
淡笑道:“可我哥也说了一番话——别拿这种不懂忠孝仁义的人与狗比,狗还知道忠心二字,不会嫌弃家贫呢!”
黄惕守真的又惊又怕,又羞又臊,却是敢怒不敢言,也是很惭愧,他竟然还不如不嫌家贫的狗!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柳景长站起身来,俯视着卑微跪地的黄惕守淡淡道:“如果有一日这两句话颠倒过来了,那也就是……什么了呢?”
“我知错了!”黄惕守是真的知道错了,也被柳景长骂醒了。
“你走吧!”柳景长没有继续为难黄惕守,而是对他说:“我亲祖母为了让我活着,死在我五岁那一年,这是我一辈子回不去的当初。如果我当年能如当下这般风光,养他老人家安享晚年,该是多好的事。”
黄惕守起身来,望着满目伤怀的柳景长,他转身望着他年迈的祖父,忽然握住他祖父的手说:“爷爷,我跟你回家去!从今往后,我边读书,边帮您种地,三年之后的科举,我一定努力榜上有名,让您老人家安享晚年!”
“这不行吧?不是说……”黄老头不懂那么多,就是觉得孙子不在县城读书,自己读能行吗?
柳景长
去向杨风荷借了笔墨纸砚,写下一封信,装入信封,写了赖叔亲启,走回递给黄惕守道:“你去浮尘镇上找这个人,拜他为师,他可教你学问,助你榜上有名。”
黄惕守接过信封,看着这个赖姓,忽然想到了他们镇上一座赖府,听说是一位大儒隐居之所,往年很多人拜访他,他却根本就不收徒啊。
“你把信给他,他会教你的。”柳景长让他放心收着,又对他说:“好好做人,人做好了,以后当官,才能是个好官。”
“多谢柳公子教诲!”黄惕守是对柳景长心服口服了,他也庆幸自己遇上了柳景长,及早回头是岸,才不至于将来毁了自己的前途,也懊悔子欲养而亲不待。
“好好吃完这顿饭,我让人帮你们雇辆马车。”柳景长好人做到底,让小六子过来,丢给他一锭银子,让他雇辆舒适的马车。
“柳公子,您也坐下来吃点吧?”黄老头不知柳景长的身份,就是知道柳景长是好人,把他孙子教好了,还推荐他孙子去赖家求学,那位赖先生可是大有学问的人哩。
“好。”柳景长欣然答应,让杨风荷再准备几道他们缘来楼拿手好菜,这顿他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