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锦抱臂看着林老太太,默默看戏。
林老太太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说:“可怜我那儿子拼了一条命,才拼来林家的名声,继续留这小蹄子待在林家,怕是早晚要毁了啊!”
说着,竟是挤出了几滴眼泪。
苏氏递上了手帕,也红着眼睛说:“锦儿确实是有些过分了,若非如此,也不会请几位族老前来。”
两人一唱一和,恨不能将脏水都泼到林殊锦的身上。
当事人不仅不惭愧,甚至还觉得可笑。林家要是真的这么在乎名声的话,当初原主生林孜然的时候,就应该将她赶出去,而不是留到现在。如今才发难,恐怕是害怕自己,不顾一切想要将自己从林府赶出去吧。
如此,倒是正中她的下怀。
这林家,她还不想待呢:“祖母的意思是,
要将我赶出林家吗?”
心中打算被明明白白说出来,林老太太神情一僵,怨毒的看向林殊锦:“你这样的大佛,我林家住不下!”
“那好吧。”
林殊锦点点头:“正好我也不想待在林家,那咱们谈谈银钱的事。”
“钱?你做什么梦呢!”
一说到利益相关,林老太太就变得尖锐起来,“我们林家是要赶你出去!”
林殊锦瞥了她一眼,转头对几位族老道:“几位族老应该都知道,林家如今的产业,多半是我父亲的财产,而今,我也不求祖母将那些全部还我,只想求一份嫁妆。当年我母亲弥留之际,最惦念的就是我的婚事,因而父亲早早就提我准备好了嫁妆,我希望那些嫁妆可以原原本本的还给我。”
此事,几个族老也是有所耳闻的,几人点点头:“这倒是应该的。”
从古至今,没有侵吞女子嫁妆的先例。
众人的视线登时转到了林老太太的的身上,林老太太脸色苍白。
当年长子和长孙捐躯,她便和小儿子将林府的财产全数侵吞,当时只顾着数钱,哪里注意到什么嫁妆?
倒是苏氏率先反应过来。
她笑着点头说:“
好,我一定为锦儿准备好嫁妆。”
她心里的算盘啪啪作响,嫁妆么,还有厚薄的区别,随便给点打发林殊锦就是了,反正他们这边占理,也不怕她闹。这么多年前的事,难道她还能找出一份清单不成?
思及此,苏氏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林殊锦也笑,一双眼眸弯成了月牙儿:“叔母,这假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我要原原本本的。”
苏氏脸色一僵,嗔怪道:“你这孩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当年置办的假装……”
“不好意思,我知道。”
林殊锦直接打断她的话语,从袖间取出一本比巴掌还小的账簿,扬了扬:“这是当年的假装清单,我父亲亲手所写,若是诸位长辈不信,可以过来比对一下字迹。”
这本账目是林殊锦打扫明华院的时候,偶然在书房一角找到的,上边写着详细清单,甚至还有林将军的亲笔签名。
整整一本,全是嫁妆名目。
林殊锦已经能够想象到林家人脸色难看的模样了。
呵,她本来还在想如何让这帮人就范呢,没想到误打误撞,他们自己请来了林家族老,都不用她来操心公证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