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锦忽然皱了皱眉,想起什么似的,从身上找出一枚药丸,和插水里的毒药细细比对,得出了同一种的结论。
柳叶已经将那几个贴身侍女带下去审问,而今房间里只剩下寥寥数人。
陆诏胤便是其中一个,他一直站在林殊锦的身后,默默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暗自猜测着。
直到林殊锦忽然转过身:“这药丸是昨日那人潜入我房间的时候身上携带的,它应该是青云教的秘药,连我都还没研究出毒药的成分,可以确定江夫人确实是死在青云教的手中,只是不知她是自杀,还是被人所杀。”
沈夫人的尸体就在床
榻上,维持着死前的姿势,已然僵硬发青的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这说明她死的时候没有痛苦。
便在这时,负责查探房间的长安府官差们过来禀报,说房间里并无外人进来过的痕迹。
柳叶那边也问出结果,院中伺候的侍女都有不在场证明,她们没出过门。
这一切都指明一个方向,沈夫人是自杀而死。
房间里沉默下来。
忽然,外头传来了吵嚷的声音,有人扬声大喊着:“别拦我,放我进去!”
江轻走到外面:“何人在此喧哗?”
门外试图闯进封锁院落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公子,因为与人撕扯的缘故,他衣着略微有些凌乱,但他不在意,扬声说:“院里那个……是我的母亲!我是沈家的二公子沈默,我想进去看我母亲最后一眼,还望大人成全!”
说着,沈默的眼睛渐渐泛红,显然是情到伤心处。
江轻向左右使了个眼色,让沈默进来。
这位年轻的公子进到房间里后,忽然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劈一样怔了怔,猛地跪倒在地,砰砰砰将脑袋往地上砸。
一时间,鲜血在地面上绽开,林殊锦不忍再看,
转过头去。
那边沈默不停喃喃自语着,说自己婚事将近,却出了这样的事,心里实在悲愤,婚是结不成了,除非将凶手捉拿归案,否则他无法安心。
林殊锦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试问一个母亲,会在自己家儿子好事将近时寻死吗?
不可能吧。
反正林殊锦作为一个母亲,等林孜然长大,要成婚的时候,她肯定是亲眼看着才能够安心的。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打转,忽然,视线停留在某处。
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中,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悄无声息的勾起了唇角。
“大人,我们在柜子里找出了这个!”
一名官差忽然攥着一卷书走上前来,恭敬的递到江轻的面前:“这上面写着一些琐碎的日常之事,想来是死者生前记录的。”
林殊锦心念一动,趁着没人注意悄无声息的走到江轻身边。
江轻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但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没说什么,反而将书卷往旁边挪了挪,好让林殊锦能够看得更仔细些。
林殊锦的心思全在书卷的内容上,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但是陆诏胤注意到了,眉头微微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