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收到这样的待遇,明月楼也没有露出任何的怒意,反而笑了笑说:“父皇又何必这么愤怒?咱们是父子,父皇您的东西自然也就是我的东西,反正早晚都是要给的,我现在提前拿走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就算儿臣当上了皇帝,也不会亏待父皇您分毫。”
明月楼说的这一连串的话,皇帝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想骂两声逆子,却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一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
明月楼放声大笑。
那日他对皇位动了心思之后,便一直琢磨着如此才能让自己离那个位置近一些,再近一些。为了得到皇后的支持,他不惜在自己的母亲的饭食之中下了毒,而后又将皇后认成母
亲。结果呢,他付出了这么多,最终换来的却是皇后的背弃,还有皇帝那一句话。
他不甘心自己一无所获,索性就孤注一掷,只要今天的事成了,从今往后,他便是这天下的王!
想到后面,明月楼脸上的笑意甚至都藏不住了。
他取出自己早就准备的纸笔,让皇帝在上面写。
皇帝一边重重的咳嗽,一边防备的看着明显已经有点疯魔的明月楼主:“你……你想让朕写什么?”
“父皇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明月楼叹了口气道,“自然是传位诏书啊,就说父皇您老人家身体不复从前,没有精力再管国事,传位给我,从今往后,父皇便是太上皇,而儿臣便是——”
皇帝将手中的笔丢到他的脸上:“做梦!”
那笔上的墨汁飞溅而出,吧明月楼的脸弄得一团糟,可他还是面带笑意,似乎一点脾气都没有般。
“父皇,您是真的老糊涂了,这是眼前唯一能走的一条路,您要是不走,就不要怪儿臣不客气了。”
说着,明月楼取出一柄匕首。
随着一声轻响,那泛着寒光的武器被重重的插在桌面上,随
着他的动作轻轻的颤动着:“父皇应该爷爷不想看到儿臣血洗皇宫是吧?”
皇帝重重拍在床榻上,怒道:“你敢?!”
明月楼淡定的点点头:“我确实很敢。”
他似乎是笃定了皇宫的局势不会被任何人左右,所以没有急着让皇帝写下传位的诏书,只是找个位置静静的坐下,等待皇帝的回答。
忽然,方才被林殊锦给弄晕的一个内官动了动,轻轻呻吟了一声。
那声音在这空间里显得那么刺耳,以至于皇帝第一时间就听到了!
为了将其掩盖,他开始重重的咳嗽起来。
明月楼的目光瞬间又被皇帝的模样给吸引了过去,紧接着,他看到了皇帝不同寻常的神情,没忍住扑哧一笑:“父皇,从儿臣进来的时候开始,您的目光就一直在打转,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如果是,那儿臣劝您不要白费心思了,因为今天晚上没有人会过来。”
他忽然顿了一下,又笑笑说,“陆诏胤也不会,因为他已经死了!”
此时林殊锦刚刚把醒过来的那个人重新给弄晕过去,听到这话,她的呼吸停滞了片刻。
陆诏胤,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