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他们不不亢不卑的眼神,或许是因为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三个生面孔进来牢房,毓奕放下手里的书,毓齐放下手里的笔。
一路走过来,所有狱卒看到林舒儿都会露出或惊讶,或痴迷,或火热的眼神。而这哥俩看到站在c位的林舒儿后,眼神淡淡,目光凉凉,好像她并没有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你们是谁,为何来此。”毓奕出声询问。
林舒儿收起打量眼神,从凌飞度手里拿过包袱放到桌上:“我们是从千里之外林城来的。受人嘱托,来给你们兄弟捎带一些东西。”
毓齐看看包袱,又看看林舒儿,问毓奕:“哥,我们在林城有认识的人吗?”
毓奕若有所思一下,摇头:“应该没有。”
“你们有认识的人在林城,还是非常亲近的人。”
林舒儿从袖兜子里掏出一个手指粗细长短的竹哨递给毓奕:“这是那人在我临出发时交给我的,那人说你们若是怀疑我,一看这个便会知道她是谁。”
毓奕抖着手将竹哨接过去,翻过,那朵兰花还在。
当年,毓家被抄,毓奕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就算有,放
在妹妹身上也会被押解的士兵搜走。他连夜做了这个竹哨交给妹妹留作念想。嘱咐妹妹在路上想他们了,或是熬不住了,就吹一吹竹哨。
“我姐,还活着!”
毓齐也认出竹哨,激动的脱口而出。
林舒儿点头:“毓秀还活着。虽然现在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但环境所迫,她也只能暂时委身林城城主府内。包袱里的东西是毓秀和婢子熬了好几个通宵给你们做的,里面还有她给你们的书信,还有林城的小吃。对了,你们还有一个聪明非常的小外甥,今年六岁,长的有点像他二舅呢。”
毓齐高兴的一把抓住毓奕的胳膊:“哥, 你听见了么?我姐还活着,还有了孩子!”
毓奕红着眼睛,连连点头:“我听见了,听见了。那这位姑娘,你可知道我娘……是否还健在?”
林舒儿摇摇头:“毓夫人六年前就过世了,她生病半年,身边有人伺候,身后事是毓秀操办的,也很得体。”
母亲身体不好,又经历千里流放。虽然两兄弟早对这结果有心里准备,但真正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还是不能抑制悲伤和自责。
兄弟俩需要时间平复心情,看亲人家书的时候或许也不想外人在身边。所以林舒儿三人适时离开。
出去大牢,之前的大雨变成细如牛
毛的小雨,不用打伞一时半刻也淋不湿衣服的那种。
林舒儿特意问守门狱卒,京都哪个馆子好吃。
两个狱卒异口同声的道:“三元楼!”
林舒儿立刻决定:“哥,林玥,咱们去三元楼吃好吃的去!”
凌飞度自然是没有二话,驾车就走。林玥坐在车厢里瞧瞧林舒儿瘪瘪的荷包,奚落一声:“钱袋子都空了,还去吃馆子呢。就不怕吃完没钱给被人给打出来。”
“有我哥在,我才不怕被打出来。”
林舒儿说是那么说,弯腰掀开裙子,露出一截小腿。而此时,吸引林玥视线的不是那半截春藕似的小腿,而是小腿上绑的一个荷包。
林舒儿将荷包从小腿上解下来,在手里一抛一抛的,又故意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名册你之前也看了,我用美色小赚一笔。刚才进去一路打赏花掉大半,剩下的在这儿呢。买房置地是不够,但去三元楼吃个天还是够了。”
林舒儿嘚瑟的显摆,林玥却是看见那钱袋子,就觉得胸口压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在钱袋子又一次被抛起挺高的时候,他伸手一把抄到手里,掀开车帘子,扔了出去。
事情一秒发生,林舒儿脸上嘚瑟的笑戛然停止,急忙掀开车帘子探头往外看,并气的大叫:“林玥,丫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