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三郎讽刺一笑,“没事,哪有罪人肯自己认罪的?”
“可是要是严刑逼供,曹大人好歹是朝中重臣,他……·”
“不用刑,邹大人,这动不动就想着用刑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好官。”对着邹立明冷嘲热讽了一阵,看到邹立明脸色都变了,郁三郎才心满意足地将视线投在了鵉贵人和曹御史身上。
“没事,你们可以不用认罪,我的一个属下,路过大庆寺,在大庆寺附近的村子里面找到了一个小男孩。”
“说来也奇怪,这男孩子无父无母的,可是这生活却相当不错,唇红齿白,脸色红嫩,长得有七八分像鵉贵人。”
鵉贵人的脸色骤然一变,便是曹禺也跟着变了脸色。
他愤恨地看着郁三郎,郁三郎倒是不痛不痒地回了个笑脸过去。“你猜怎么着?”
“我那属下也不是什么好人,见这小男孩貌美,又无父母的,就将这孩子给拐了,卖了,这脸长得好,就是吃香,听说卖了不少银两。”
“你说什么?”曹禺猛地站起身,“你身为朝廷重臣,居然让下属干出这种事情来?”
“什么,又不是本官干的,谁还没有几个不听话的奴才呢?”郁三郎端起茶杯,“而且,我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将他给发配边疆了。”
“你
,你……那有没有问出那个男孩的下落?”
“看来曹大人对这个小男孩颇为关注啊。”
“这是本官职责所在,你的下属贩卖人口,我可以参你一本。”
“没事,去参吧,本官依法断案,虽说是本官下属,但是,本官也未曾徇情。”
“郁三,你欺人太甚。”
“曹禺,皇上就在这此处,你如此放肆,是想造反吗?”
“下官不是,但是,那孩子……·”
“与你何干?”郁三郎看向了另外一边脸色极差的鵉贵人。“这男孩说起来,长得和鵉贵人颇为相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鵉贵人有些亲戚关系了。”
这鵉贵人当初的身份,大伙都知道,她是京都五品小官的庶女,因为长得太过美丽,才被家中父亲送到了宫中。
本来还指望借着鵉贵人可以飞黄腾达,但是鵉贵人受宠以后,他对家中的嫡妻越发不耐,想要将鵉贵人的姨娘给抬起来做平妻,甚至还迫害了自己的嫡子,看着嫡子残缺的尸体,这嫡妻痛哭了一天,后来,便将全家人都给毒死了。
不仅仅是这鵉贵人的姨娘,还有这官员,便是这官员后来生的孩子,都给毒死了。
鵉贵人便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先皇如此宠爱于她,也有这个点在,反正不管他如何宠她,她的身后都没有任何人。
“郁大人说笑了。”鵉贵人双手紧紧握成拳,她知道自己
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但是不行,她要笑才可以。
“这么漂亮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卖到那种腌脏之地,要是如此,这孩子可就毁了。”郁三郎状若感慨般感叹了两句。
“郁三,你……·那孩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曹禺猛地冲向了郁三郎,谢元倒是更加迅速,脚步移动,便站在了郁三郎面前,抬起脚,一脚,将他给踹了出去。
被踹倒在地,曹禺半晌都起不来,好不容易撑着起来,见堂上众位官员,包括皇上在内,都冷眼旁观着,只怕自己的事情,早就曝光了,“那孩子,到底在哪里?没错,人是我杀的,那孩子是我的孩子,就是为了隐藏这个孩子,我才会动手杀人的。”
“曹大人倒是一片慈父心肠,只是未免太过偏心了。”家中那么多的孩子,也没有几个能够得到曹禺的青睐,便是曹宗,被流放的时候,曹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不是他不爱他的孩子,只是他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这个养在外面的孩子。
“孩子的生母是何人?曹大人既然喜欢这个孩子,接回府中,养在府里便是,又何必养在外面,曹范氏并未生下嫡子,想来是不会介意多养个孩子。”
“你别问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把这个孩子的下落告诉我吧。”
只要一想到那孩子会遭遇到那些不堪的事情,曹禺便觉得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