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夫妻都吵成这样了,他作为被发现的“第三者”,还敢往上凑。
唉!幸好顾子濯还没气到杀人,要不然今天死的最冤的,不是陈茂学,也得是她沈澜。
沈澜悄悄在心里安抚了一下自己,接着才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顾子濯的脸色。
顾子濯还是黑着脸,不过,可能是因为陈茂学走了,他此刻看起来好像也就没有刚才那么暴躁了。
沈澜抿了一下嘴唇,自己朝旁边的凳子坐过去。
顾子濯还在旁边站着,他虽然黑着脸,但是沈澜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可能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沈澜此刻极力克制得小心翼翼,顾子濯也能清楚地注意到。
七零八零年代,老公打媳妇的事情,不论是城市还是农村,发生的都尤为厉害。
顾子濯皱皱眉,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过,给沈澜吓到了。
这么一想,顾子濯自己心里就突然有点害怕了。
他好不容易才在沈澜家这边,刷了点好感度。
再给沈澜来点可能会打媳妇的阴影,那他这辈子就
别想再给媳妇哄回来了。
稍稍想了一下,顾子濯觉得自己还是解释一下为好。
找了一条板凳坐下,顾子濯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发黄的纸,放到沈澜面前的桌上。
他的动作很小心,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沈澜盯着顾子濯的手,有点意外,等到那只手抽回去,她才看向那堆纸。
纸上写的是邮局的登记记录,最上面一张的日期,写的是1977年12月份,北京来信,送信地址:嘉兴维修厂职工大院32号,信件已送达。
这是……邮局送件的档案?
沈澜上辈子也去邮局查过信件,但那是十几年之后,邮局有电脑存档,她只看到她自己的最近十年的那一栏存档,并没有看到1978年,这么久远的。
看到上面的记录那么长,又都写着已经送达,沈澜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她将记录表拿起来,每行每列的又都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沈澜看向顾子濯,神色震惊,“你之前一直都有给我写信?”
19封信,一个月一封,临近的几个月,还是三天一封。
直到上个月,信件终止,变成了两封电报。
沈澜猜测那两封电报,应该就是沈高远给她送来的那两份。
可
是……那19封信,她只收到了三封,那其他的呢?
“我、我没有收到其他的信。”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沈澜的眼眶忽然就干涩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顾子濯看着她,微微点点头,“我听妈说了,所以我昨天才特意去邮局找了这个。”
昨天?那就是沈清之前说的,顾子濯去职工大院的时候吧?
难不成昨天顾子濯去沈家,是为了这些记录?
沈澜感觉自己可能是被沈清耍了,她思索着,微微咬了一下唇瓣,最后觉得这件事情,既然和沈清说的有出入。
按照以往她刷网剧时看到的套路来看,这个时候最好是有话就说清楚。
不然很难不被绿茶套路。
沈澜咬着嘴唇,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朝顾子濯询问道:“那昨天下午,你说有事,就是去邮局找这些,然后……你去沈家了?”
按照套路,顾子濯应该会去沈家要个说法的。
沈澜在心里这么想着,但很快就看到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的顾子濯,微微摇了摇头。
“我直接去了维修厂,将丢信的事情告诉了你爸,不过可惜的是,杨水蓉和她那个女儿,不是省油的灯,她们俩想将丢信的事情,扣到咱妈和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