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计算着这件事的进度,算来算去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心中不安,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可能是范清瑶和离这件事,让他太失算了吧。他想。
萧府,主院。
张氏陪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咒骂道:“范清瑶那个没良心的!我儿子那么喜欢她!她居然还让自家兄长打我儿子!”
“范家真是无法无天!怎么没人管管!”
“陛下为什么也向着他们!明明是他们打了我儿子,陛下老糊涂了吗!”
吓得萧老
爷连忙捂住她的嘴:“你疯了!”
院子里熬药的几个庶子妻妾们听着屋里的哀嚎,像是鬼叫一般,纷纷互相看了一眼。
她们虽然有些只是妾室,但因着大家都对张氏不满,所以私下里格外友好,平时聚在一起也是骂张氏出气。
现在听着张氏在里面哭嚎,也都纷纷觉得解气,互相给个笑脸,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煎药。
萧老爷已经连气都生不起来了,他能怎么办呢?去找皇帝?他不敢。去找范家?他怕被打出去。他一把老骨头了,可挨不了范鸿振一拳。
现在他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曾经跟他关系好的人,也不再愿意搭理他,他哪里还敢惹事啊?
可是这个范家!
萧老爷还是忍不住捂着心口,实在欺人太甚!不就纳个妾!谁家不纳妾!
偏偏这个时候,门房又来禀报了:“老爷!老爷!”
萧老爷不高兴:“什么事这么匆忙!”
萧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事能这么匆忙?
门房惨白着脸:“范府来人了!将当初咱们迎娶大少奶奶的聘礼都送了回来!”
“什么!”萧老爷捂着胸口,他也好想晕过去。
门房吓得,连忙就要再去找大夫,被萧老爷拦住。
不用了,这都多少次了,再来,就真的让人看笑话了。
门房只好担忧的看着他,就见萧老爷的脸色难看的紧,从无表情的脸上满是悲愤:“这都什
么事啊!”
早上纳妾,中午休夫,晚上打人,隔天就让人还聘礼礼!
门房默默低头,不敢说话。
怪谁呢?还不是怪他们自己。
明明知道范家惹不起,偏要纳妾。萧家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去招惹范家啊?
现在可好了,范家小姐说走就走,连东西都没留,现在还把嫁妆都给送了回来,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萧家。
哭嚎的张氏也听到了,立即跑出来,看到熬药的几个儿媳妇,还骂骂咧咧:“熬个药这么老半天!想看着宇儿死吗!”
儿媳妇们默默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张氏见状,终于舒心了一点,这才往门口赶去。
她要去看看,那些彩礼,是不是真的全部都还回来了。
到了门外,她只看到三个箱子,连开都没开,顿时气得破口大骂:“范家太过分了!嫁妆都拿走了不说,连彩礼也只还回来这么点!还有没有王法啊!”
范家来还东西的下人就等着她呢,见她如此说,立即道:“当初贵府的彩礼都被我家小姐带回了贵府,剩下的这些,是贵府逢年过节送到我范府的东西,现在全部在此。”
“夫人若有疑问,可凭礼单查询!”
说着,那下人居然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礼单,厚厚的一本,上面详细记载了,每一件东西的去处。
范家特意隔了一天才来还彩礼,就是要将这些东西清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