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秦渊腾地站了起来,“爷带你去找廖九,让他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糟了,他说不出口……该死的!明明平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怎么偏在这个时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眨眨眼,段南歌松了口
气,想要说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一偏头就见秦渊连耳根都红了,段南歌也跟着窘迫起来,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在秦渊身后。
“廖九。”终于是到了地方,秦渊也松了口气,强自镇定下来。
刚刚真是太丢人了!
“爷。”廖九从里间走出来,一出门就见秦渊和段南歌手牵着手走进来,廖九一怔,狐疑地盯着秦渊和段南歌握在一起的手。
爷这是成功了?
段南歌最先察觉到廖九的视线,立刻甩开了秦渊的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往旁边挪了一步。
廖九了然。
看来是爷趁乱占段大小姐的便宜。
手上一空,秦渊狠瞪廖九一眼。
廖九立刻扭头,别开视线:“爷有什么事吗?”
秦渊咬牙切齿道:“发出告示,就说楚王有命,召年轻力壮的人随天节军前往郁水沿岸各城镇巡察,廖氏愿资助每人、每日五十文钱的补贴。”
廖九转回视线看向秦渊:“人情卖给楚王?”
“不是人情。”秦渊的眼神微沉。
他要给秦昊的不是人情,而是功绩。
身为皇子,没有人不想要父皇的那个位置,身为皇子的生母,没有一个妃嫔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登上那个位置,因此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其实从他们尚且年幼时就已经打响,而他和母妃就因为太过天真才输得一败涂地,七岁那年,母妃枉死,外祖家被流放辽东,幸而得义父搭救,他才活了下来。
从那以后,他就在义父的指点下韬光养晦,尽管后来父皇意识到母妃死得冤屈,因为愧疚而对他宠爱有加,他也不曾再在人前显露半分。
再后来终身未娶无儿无女的义父过世,他就继承了义父的廖氏,成了廖氏的大当家。
但因为年幼时
锋芒毕露,所以即便他当了十年的纨绔皇子,他上面的几个皇兄也未曾对他放松警惕,他不敢再在京城内有太大的动作,因此就借着廖氏的便利,在他的封地筹备起他未来所需要的一切。
他在等,等二十岁的时候迁居封地,到那时,他必会让那些害他母妃性命的人付出代价!而在那之前,他需要父皇、太子和秦昊相互牵制,他需要秦昊的实力与太子不相上下,这样他才能有更多的时间为他们准备惊喜。
察觉到从秦渊身上溢出的一丝杀气,段南歌轻轻挑眉。
廖九一惊,立刻开口打断了秦渊的思绪:“爷,需要多少人?”
秦渊回神:“苍梧城中的青壮年不多,不能都带走,就先召集二十个。”
“是。”廖九立刻去写告示,通知安排廖氏的人将这个消息散出去。
定了定心神,秦渊转身看向段南歌,痞痞的笑着:“小南歌,这样就可以吧?二十个青壮年,加上你那三十天节军,你将清理城镇的方法写下来给爷,爷让廖氏的人领队去办。”
沉吟片刻,段南歌声音温软却坚定地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还是要去。”
“非去不可?”秦渊挑眉。
“嗯,非去不可。”
秦渊叹息一声:“好,你想去便去。”
他陪她去便是。
于是秦渊和段南歌又花了半天的时间召集人马,第二天一早,一支近六十人的队伍就集结在苍梧城的城门广场,出乎段南歌意料的是,城中百姓也都起了个大早,聚集在广场周围,也不知是来看热闹,还是来送行。
城门开启,秦昊一马当先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文官模样的人。
“王爷?”秦渊和段南歌诧异地看向秦昊,“王爷不是在宜州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