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的这个提议还真是诱人,只是他不能再让南歌受委屈,即便南歌并不在意,可是他在意。
“那……”段南歌的眼神一闪,犹豫道,“我去将宛凝找来?”
“胡说什么!”在这个当口从段南歌口中听到宛凝的名字,秦渊立刻就瞪起了眼睛,眼底的怒意虽淡,却是真的,“你这是瞧不起爷?”
“……我没有。”段南歌的声音一哽,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听出段南歌的哽咽,秦渊的心中发暖,却也有些心疼:“傻南歌,爷是什么人?岂能连这点小事都遭不住?而且只要你信爷,爷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等着爷。”
这话说完,秦渊就撩开帐子的门帘钻了进去,跨过门槛的动作仍旧自在潇洒,可一合上帘子,秦渊就脱力般倒在地上,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要滴出血似的。
他娘的,那畜生是个什么品种的?这血里的蛇毒劲儿也太大了点儿吧?
站在帐外的段南歌只听到咚的一声闷
响,然后就看见那门帘被拉扯一下,某个地方被人攥出了一团褶皱,段南歌的心也随之猛地一揪。
蛇性淫,有些蛇的血中带毒,那毒就多少带着点儿催情的效果。那巨蟒看着是活了很久,她看不出品种,自然也就不知道这蛇毒到底有多厉害,更麻烦的是秦渊伪装得太好,他多半是用内力将毒性压制住了,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负面作用。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法获知,这样的情况让段南歌慌乱不已。
皇帝赶到时,荆风正指挥着人将秦渊要的凉水送进营帐里,而段南歌就一动不动地站在营帐外的某处,目不转睛地盯着营帐的门帘。
“南歌,渊儿他怎么了?”在段南歌的身边停下匆忙的脚步,皇帝气喘吁吁地问道。
段南歌却像是没听见皇帝的声音一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皇帝的心里一咯噔,脸色发青:“南歌?”
段南歌还是没有反应。
这下皇帝是彻底慌了,转身就往秦渊的营帐里冲。
“陛下请留步!”荆风一闪身就挡在了门帘前面,堵住了皇帝的去路,“郡王有命,不许任何人靠近。”
“你敢拦朕的去路?!”皇帝一把揪住荆风的衣领,怒目瞪着荆风。
荆风不为所动,冷静地重复着刚刚那句话:“郡王有命,不许任何人靠近。”
“你!”
“父皇息怒!”秦睿和秦绍赶忙冲过来拉住皇帝,连段子恒也跑了过来,将荆风拉开护在身后,“父皇,既然是五皇弟的吩咐,那自有五皇弟的考量!”
“他能有什么考量?!”皇帝扬手甩开秦睿和秦绍的手,“你们没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吗?!”
荆风沉稳地开口说道:“请陛下放心,那些血并不是郡王的血,郡王与段大小姐在山林中碰到了巨蟒,杀死巨蟒后不小心溅了一身血,郡王现在正在沐浴
。”
皇帝呆了呆,问荆风道:“那些血不是他的?”
“回陛下的话,郡王没有受伤,请陛下放心。”郡王只是中了蛇毒,有些麻烦罢了。
“没伤着就好……没伤着就好……”皇帝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转头狐疑地看向段南歌,“渊儿既然没受伤,南歌为什么是那副样子?”
荆风的眼神一闪,沉声道:“段大小姐多半是受到了惊吓。”
皇帝愣了愣:“说的也是,南歌毕竟还是个女孩子。”
瞥了段南歌一眼,段子恒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荆风说得这么轻巧。
思量一下,段子恒温声劝慰皇帝道:“既然郡王是在沐浴,那么请陛下移驾稍候,待郡王沐浴完毕,再与郡王详谈。”
“对对对,”秦绍帮腔道,“父皇,咱们还是回去等一等吧,您说五皇兄正在沐浴,咱们一大群人在他门口守着也不好,是吧?”
“六皇弟说的是,”秦睿也附和道,“父皇,咱们回去等着吧,您瞧几位大人还在等您。”
皇帝这才想起他刚刚回到营地后还是跟那几个大臣、使臣在一起的。
扭头往身后一看,皇帝果然就看到了不少人站在那里,神色各异。
整理一下心绪,皇帝又恢复了该有的稳重和从容,沉声道:“嗯,回去吧,这小子真是长能耐了,平白吓了朕一大跳。”
说完这话,皇帝转身就走,而那些大臣和使臣自然都交给秦睿和秦绍来应付。
段子恒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走到段南歌身边,轻声问道:“南歌,究竟发生什么了?”
段南歌其实并不是完全看不到人、听不到声音,方才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帝的问题,索性就装作没听见,而现在,一听到段子恒的声音,段南歌就转头看向段子恒,那双晶亮的双眼中是段子恒从没见过的无助和茫然。
“堂哥,他没事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