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想到谭宜修能说得这样详细,秦渊多看了谭宜修一眼,又问道,“那吴越各城守军多少?”
谭宜修想都没想,张口就答道:“广陵、晋陵、江阳三城各有守军一千,其余各城守军五百。”
“你觉得是多了还是少了?”秦渊要有兴趣地看着谭宜修。
谭宜修一愣,抬眼看着秦渊,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为什么要问他这个?
谭宜修又转头看向谭天,
最后看向谢慈。
他该说什么?怎么说?
“你……”谢慈刚想开口给谭宜修一点提示,却见秦渊在他开口的瞬间就转过头来看着他,那双眼虽在笑,可眼底却是冷冷的警告,吓得谢慈立刻就闭上了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明明听到了谢慈开口,却没听到谢慈说的话,谭宜修眉心微蹙,沉吟片刻后才说道:“卑职以为……守城军人数过多。”
“胡说!”谭宜修的话音刚落,谭天就呵斥一声,“你懂什么!怎么在王爷面前信口开河?!”
训斥完谭宜修,谭天才向秦渊作了个揖,有些惶恐似的致歉道:“王爷息怒,犬子信口胡言,让王爷见笑了。”
谭宜修垂下头,不甘地攥紧双手。
他说错了吗?
秦渊却不理会谭天,只对谭宜修说道:“既然你觉得吴州各城守城军人数过多,那你便回去写个折子,告诉本王你认为该如何改进,三日后的午时带着你的折子来吴王府。”
话音落,秦渊就迈开脚步,越过谭天和谭宜修,进入如海军的大营。
猛地抬起头来,谭宜修愕然地看着秦渊扬长离去的背影。
王爷说什么?让他写个折子?写什么折子?这是什么意思?
“傻站着做什么?”谭天也想不明白秦渊的用意,但还是在谭宜修的背上狠拍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跟上王爷!”
这话说完,谭天先追秦渊去了。
谭宜修被打得趔趄一下,后背被拍的地方隐隐作痛,谭宜修却还是有些呆愣,回不过神来。
“谢慈,王爷他……”
谢慈上前两步,拍了拍谭宜修的肩膀:“今日回府后,仔细琢磨琢磨那折子该怎么写。”
都说傻人有傻福,宜修这是要出头了。
“可是……”谭宜修黑了脸,“我不
会。”
他打小就不喜欢读书,父亲虽将他和大哥一起送去学堂跟先生学习,但他就没去过几次,几乎每天都翘了学堂的课跑出去疯玩,要么就偷偷溜进营里去跟营中的教头习武,字他都认得,可若要连成篇章,那他可就一窍不通了。
看着谭宜修黑着脸却理直气壮的样子,谢慈无奈:“这么大的事儿,我还能让你一个人写不成?回去之后我帮你。”
“好。”谭宜修毫不犹豫地点头。
若有谢慈帮忙,那他就放心多了。
瞧见谭宜修这副样子,谢慈摇头失笑:“今次若是能得王爷青睐,你赶紧找个先生去。”
谭宜修拧眉:“你教我不行?”
白了谭宜修一眼,谢慈也追秦渊去了。
谭宜修盯着谢慈的背影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谢慈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反正谢慈比那些先生还要博学多才,他既与谢慈是朋友,为什么还要去请先生?
秦渊今日当真就是想来营里看看,了解一下如海军的实力,可他们到时已经将近午时,营里的训练应该暂停,兵将们也应该准备吃午饭了,但由于谭天事先下过命令,在秦渊结束巡视离开如海军营地之前,谁都不准离开校场,因此兵将们就忍着饥饿在校场上装模作样的继续训练,而这样的装模作样自然是瞒不过秦渊。
与段南歌交换一个眼神,秦渊问谭天道:“午时将近,兵将们不吃午饭吗?”
“这个……”犹豫一下,谭天还是说了实话,“因为王爷今日来看望他们,不敢耽误王爷的时间,所以下官吩咐他们再等一等,等王爷了解了他们的实力再去吃饭也不迟。”
“别了,”秦渊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出校场,“该吃饭的时候还是得吃饭,刚好本王也饿了,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