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领命!”中气十足地高应一声,谭宜修却在心里叫苦连天。
若以天宋正规军的标准为标准,那这五万人里怕是没几个达到标准的,他们怎么罚?
好在段南歌也说了他们只是协助蓝侯,于是谭宜修立刻跑到蓝侯面前,端端正正地给蓝侯行了个军礼:“奉王妃之命,谨遵将军吩咐。”
这下换蓝
侯在心里叫苦。
不过秦渊和段南歌就站在城墙上看着,且蓝侯也觉得的确该好好教训教训眼前这些不长脸的小子,于是只犹豫了一小会儿,蓝侯就果断给谭宜修下了命令,谭宜修回去将命令转告给如海军,如海军立刻就四散跑开,散入五万玄戈军中间,仔细观察每一个人的站姿,若见谁站得不标准就出言提醒一句,若不管怎么纠正对方都站不标准,那就只好打个杖以示惩戒,受罚的人不能休息,得继续站着,若如海军巡视一圈后回来见他还站不标准,那就再打,打完接着站。
如海军的人下手都极有分寸,每一杖打下去都叫人疼得嗷嗷直叫,却不会伤及筋骨,甚至不会皮开肉绽,被打的地方就只会红肿而已,并不影响受罚的人继续站着。
玄戈军中起初还有不信邪的,他们不信秦渊和段南歌当真能把他们怎么样,不过就打两下而已,若受了伤他们正好就可以回营了。然而想象总是比现实美好,当一次又一次地挨打却始终没有重伤的时候,玄戈军就挨不住了。
“有种就打断老子的腿!”当如海军再次巡视回来的时候,就有玄戈军梗着脖子叫嚣。
如海军的士兵笑了笑,道:“打断你的腿?别做梦了!我若打断你的腿,王妃得拧断我的脖子!”
于是又是一顿只疼却不伤的打。
换着花样挣扎许久的玄戈军终于发现他们只有站得标准了才能脱离苦海,于是那些梗着脖子的渐渐的都变得乖顺起来,站得要多标准就有多标准,生怕再被如海军里的谁说上一句不标准,然后就又要挨一顿打。
城墙上,秦渊看着整齐的队列和身姿挺拔的兵将,终于是心情舒畅:“这下他们可顺眼多了。”
“他们就是皮痒
!”冷哼一声,段南歌偏头看向己未,“己未,你下去让谭宜修安排人将躺在地上的先带回大营,你便也跟着他回去吧,若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去喊公孙月。”
“是。”己未立刻跑下城墙,找到谭宜修。
听了己未的转述之后,谭宜修先去向蓝侯汇报一声,然后才安排如海军进入队列救人。
见如海军进去抬人,便有玄戈军的活络了心思,凑上前去就要帮忙:“我来帮你们吧,要把人送到哪儿去?”
听到这话,如海军的人颇有些诧异地看这人一眼,然后眼中的诧异就变成了同情。
果然下一刻段南歌的声音就飘飘荡荡地从城墙上落下:“谁准你们动了?罚!”
于是不老实的那名玄戈军就又被如海军的按住打了一顿,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从军以来,他们何曾挨过这么多打?
伤员被抬走之后,玄戈军又在南城外站了一个时辰,直到两腿打颤才终于听到天籁之音。
“行了,今日便到底为止,蓝将军,带队回营。”这话是秦渊说的,也是段南歌执意让秦渊亲口来说的。
回到驻地之后,秦渊就拿着己未专门调制的伤药去了玄戈军的临时营地。
“参见王爷。”听说秦渊来了营地,蓝侯立刻迎了出去,忐忑得不行,“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蓝将军不必多礼,”温和地笑着,秦渊看起来比之前和蔼可亲得多,“今日不少兵将挨了打,爷有些担心,便来看看,他们人呢?”
蓝侯垂着头说道:“劳王爷费心,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现在都在营帐里休息呢,末将定将王爷的关心转达给他们。”
“转达就不必了,”秦渊迈开脚往营帐走去,“爷去瞧瞧。”
“王爷?”蓝侯大惊,赶忙跟在秦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