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秦渊和段南歌同时看向苍琮,皆是一脸不解。
“谁亲热了?”见苍琮还站在门口,秦渊催促道,“你快点过来,刚刚的事情爷还没说完。”
挠挠头,苍琮走了进去。
看秦渊和他那夫人一脸坦然、一本正经,是他对亲热二字有什么误解吗?
顺着秦渊的话回想着他们刚刚在书房里谈过的事情,苍琮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派出去的人被人劫了?你跟踪他们?”
“谁有那闲工夫去跟踪他们?”秦渊白了苍琮一眼,“你们北凉哪一座城里没有爷廖氏的人?又有哪一座城里没有独孤氏的人?”
“可……来不及啊。”
苍琮想不通,想不通廖氏和段南歌手下独孤氏的人为什么要特别注意七皇
子苍劼的行动,想不通他们是怎么知道苍劼的计划的,甚至想不通他们是什么时候把消息传给秦渊又是怎么把这四张字条抢回来的。
浅浅一笑,段南歌打趣似的说道:“太子殿下不仅心直口快,这好奇心也有点儿重啊。”
眼神一闪,穆景晨连忙接话道:“太子在自己人面前一向不设防备,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自己人啊……”段南歌转眼看向秦渊,目光戏谑,“自己人呢。”
秦渊剜了段南歌一眼,惹得段南歌轻笑出声。
“你只要知道这事儿是廖氏办成的就行,至于廖氏是怎么做到的,你不必猜,爷也不会与你说,”看苍琮一眼,秦渊继续说道,“另外爷还收到消息,你那七皇弟特地将你支开果然就是为了对付那些武将,如今那些武将多因构陷之罪被关入大牢,虽然有逃出都城的,但被抓回去就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把人都抓了?”苍琮愕然,“怎么会这么快?而且他无权调动兵马,难不成他是用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官去抓武将的?”
“你傻吗?”秦渊好笑地看着苍琮,“你好歹也是北凉的太子,这些事还不知道吗?”
“什么事?”苍琮仍旧一脸茫然。
“殿下,他的意思是说七皇子在暗地里养了兵。”穆景晨的脸色难看至极。
“这不可能!”
七皇弟是皇贵妃的儿子,打从出生起就备受父皇宠爱,三岁起便由父皇亲自教导,成年后更是不离父皇左右,他府里的人都是父皇亲信,他怎么可能瞒着父皇在暗地里养兵?难不成是父皇默许的?父皇他……
彼时,远在北凉都城的七皇子苍劼正在翻阅从项城和关外传回去的密报。
“天宋的宣武王
去了项城?”眉眼一转,苍劼嗤笑一声,“父皇特地抓了宣武王妃,还给送去了太子身边,该不会就是为了引这位宣武王前去吧?”
天下首富廖氏的大当家,天宋一跃成龙的宣武王,虽说他到底是没当上天宋的皇帝,但听说是他自愿退而为王,这样的人倒是有点儿意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哗众取宠。
“属下不敢妄自揣度圣意,但这宣武王去了项城,会不会是天宋新帝授意?”
苍劼不以为意道:“是不是天宋新帝授意又能如何?他去了项城就代表他是站在太子那边的不是吗?敌人的朋友就只能是本殿下的敌人。”
“那……要不要趁机将宣武王除去?”
“除去?”苍劼笑笑,“那多可惜?他可是廖氏的大当家。”
“那殿下的意思是……”
沉吟片刻,苍劼突然扬起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颜雅君呢?送她去项城,告诉她本殿下想要廖氏,若完不成任务……本殿下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是,属下明白。”
“嗯,”苍劼将手中的密报仍在桌上,“那些个莽夫怎么样了?”
苍劼说的莽夫正是北凉的诸位武将。
“抓住的都已被关进大牢,有几个逃出了都城,属下正安排人全力追捕。”
“不必那么麻烦,”苍劼扬了扬嘴角,“找到了就杀了,不必花费心思活捉回来,至于牢里那几个……先严刑审讯几日,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若什么都问不出就都杀了。”
“可是殿下,若将他们都杀了,咱们北凉就没有武将了,若天宋或者西齐突然来袭,那咱们就……”
“那又如何?”苍劼的眼神一冷,那阴狠的目光淬了毒一样,“他苍氏的天下是兴是衰、是存是亡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