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的时候,却见拓跋轲说道:“孤信~”
“……”王上这是怎么了,跟得了失心疯似的。
他们心中暗付,面上却只能沉默。
淡淡地看向沈沐凰,拓跋轲又问道:“孤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的回答若能让孤满意,孤便相信你说的话,并且让你和你的族人成为平民,赐良田百顷。”
话锋一转,声音转沉,“沈奴以为,古之法礼与制度,该废还是该存续?”
滑落,却见众臣脸色一沉,下意识地互看彼此,惊愕不已。
这个问题,自王上登基后就一直在讨论,且一直未有定论。
王上怎么会以为一个奴
隶会有何惊世之语?
“王上,一个奴隶而已,凭她写了一手好字,能有什么伟论?!”
呵,王上也想处死沈奴吧?
毕竟喝了人参汤的奴隶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众臣心中一缓。
沈沐凰却道:“沈奴曾听过几个故事,王上可有兴趣听听?”
拓跋轲挑眉,“可!”
沈沐凰:“曾有一男子,有慈母而爱之。死为之练冠,故有慈母之服。又有一男子,杀人而窃其夫人,故大飨废夫人之礼。”
拓跋轲的目光淡淡地扫向一脸雾水的群众,挑眉,“这是何意?”
“先王之制,不宜则废之;未世之事,善则著之;是故礼乐未始有常也。故圣人制礼乐,而不制于礼乐。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政教有经,而令行为上。
苟利于民,不必法古;苟周于事,不必循旧。故圣人法与时变,礼与俗化,衣服器械各便其用,法度制令各因其宜,故变古未可非,而循俗未足多也。”
长久的沉默,是所有人对沈沐凰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的最大反应。
拓跋轲深深地看着她。有那么一刻,眼前的沈沐凰的影子渐渐地与刻入他骨髓的叶无双重合了。
短短数月未见,她,越像她了。
但,还不完全像!
“王上,民,乃国之根本,民与君,如同水和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所谓是否遵循旧礼旧法,应当从民考虑。”
“以上是沈奴个人拙见,若有误,请王上宽恕!”
……
“王上……”众臣出声提醒出身的拓跋轲。
他回过神来,望着跟前这摇曳的一袭红衣,心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愉悦的情绪。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故事?”
沈沐凰:“……路人听来的。”也不能说是自己背诵古诗吧?。
可落在拓跋轲耳朵里,只觉得沈沐凰为人低调。
“王上,该定夺了。”大臣再次提醒。
拓跋轲定定神,漫不经心地说道:
“说的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差。这样,孤认可你比试终选的成绩,沈族一百五十位奴隶擢升为平民,赐良田百顷。至于人参汤一事……此事你终究犯了大罪,从今而后你一人便充入后宫奴族,保留奴籍和沈奴一名!”
话说完后,他没再理会众臣的反应,独自走了。
直到御花园人都走光了,沈沐凰才回过神来。
所以,辛辛苦苦忙碌了六天,她还是奴族?
这拓跋轲摆明着在玩儿她!
与此同时,守在宫外的夜王府千里耳暗卫,迅速写信,“速速回禀夜王殿下,王妃升官儿啦,她成了皇宫的顶级奴隶啦!”
“笨!”另一暗卫一个爆栗打在他的脑袋上,“王妃从人上人变成奴隶,那是羞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