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深吸一口气,待双腿有了力量后,推开元夜寒坐下抿口茶。
余光打量着男人的身姿,楚乐在心中叹了一口
气,道:“我的计划是,待我率领燕国军队打到京城,逼迫皇上退位后,再同你演一场戏。”
“演戏?”
“嗯,演一出你拯救天幽国的戏。”楚乐握紧茶杯,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得到一个新的天幽国,百姓们不会指责你,更不会觉得你置天幽国于水火中不顾……”
元夜寒呼吸渐渐沉重。
“原来这就是你的计划,怪不得你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务必在京城中等着你。
你的意思是,要我只管呆在王府里,而你自己一个人冲锋陷阵,攻入天幽国,待杨笠与皇上兵败之际,我再出面,轻而易举地打败
你,从你手中接过皇位,对么?”
元夜寒语气急促。
楚乐忍不住解释:“元夜寒,你别激动,我不只是为了你一个人,还有我爹,还有浅溪,若是你们起兵造反,那你们便是忤逆,便是十恶不赦,无论成功与否,这些罪名总是不好听,我不能让你们背负这样的罪名,我不想,我也不忍。”
楚乐淡淡地说着,神情平静,“元夜寒,我这一辈子,已经走到这儿了,天幽国人戳我脊骨骂我也罢、对我吐口水也罢,我都不在意,但我不能让你们身陷囫囵,坚决不行。”
她可以在烂泥里,但她爱的人不行。
“可为什么是你?!”元
夜寒目眦欲裂,额头因为过度忍耐而青筋凸起,他压抑着自己的低吼,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为什么偏偏要你来深陷泥泞?阿楚,明明是我欠你的啊,明明我更对不起你。”
“现在说谁欠谁,还重要吗?”
当上燕国太后的人是她,权利最大的人是她,这些事不由她来做,还能由谁来做?
更何况,她也是为了她爹报仇。
楚乐静静地看着元夜寒的双眸,道:“重要的是,如何能扳倒天幽国皇帝,如何能让你坐上一个干干净净的皇位,如何能让你们所有人的双手都不沾满鲜血。”
她笑了一瞬,道:“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