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浮月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头,“就是睁眼说瞎话呗。”
雪燕注意到她的难受,立即宽慰道:“小姐,公子去给你寻解药了。再休息一会,奴婢就带小姐出去,服下解药就好了。”
“五哥出去是给我寻解药?他怎么……不说?”殷浮月感到困惑。
“公子是故意不说的。”雪燕无奈笑了笑,“公子其实极其在意小姐。偌大的殷府,小姐是公子唯一的朋友。”
殷浮月面无表情地提醒:“说错了,是盟友。他方才还拿蒋姨娘警告我,要与我撇清关系呢。”
雪燕脸色一僵,垂头不发一言。
她知道那
是公子说的气话,可是面对三小姐冷若冰霜的态度,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要她在一个小女孩面前说三公子之前是在耍小孩脾气么?
多么有损公子颜面呵!
就在雪燕打算退出房间的时候,三小姐又发话了:“这里待客的茶叶还行。雪燕,你去将这壶茶水换掉,烧壶热水,随后帮我找个东西。”
一连串的事情吩咐下来,雪燕听得有点乱,“换掉茶水?用什么换?”
“那就得看我们能翻出几种茶包了。”殷浮月晃了晃茶盏,一脸似笑非笑:“总不可能教我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酉时将至,邀来观礼的宾客中许多已经辞行,留在福安院与老夫人闲话的还有远山居士、苏夫人、萧夫人四位。
远山居士与苏夫人分别坐在老夫人两侧,萧夫人与蒋姨娘、殷三夫人坐得不远,并不常与人搭话。
“儿孙自有儿孙福。苏夫人家中四个孩子,可有操不完的心了。”殷老夫人说着,就转头看向蒋姨娘,“婉仪,三小姐怎么还不来?”
杨嬷嬷进屋给蒋姨娘回话时,老夫人分明早就看见了,偏偏要等着和苏夫人多
聊几句再询问殷浮月的事情。
蒋姨娘当然能轻易看出婆婆还在压制自己的怒火——就在笄礼开始之前,殷承远跟在殷丞相后面进来,求老夫人原谅殷浮月错过观礼的罪责。
再一次被宠爱的孙子忤逆,并且还是当着苏家大夫人和丞相爷的面。
老夫人自然无法为难这位嫡长子,只得以男儿身不方便观礼的借口将殷承远支出去,到现在恐怕还憋着一口气呢!
现在丞相也已经离开,老夫人无所顾忌,到时候肯定会找理由在苏夫人面前将殷浮月痛斥一顿。
蒋姨娘心底冷冷一笑。
当初殷浮月让大小姐丢的脸,今日就要当着苏家的面向她连本带息地讨回来!
“母亲,”蒋姨娘一脸担忧,“杨嬷嬷说,三小姐在鸣竹苑休息。”
“胡闹!”殷老夫人柳眉一横,罗嬷嬷见状立即将她扶起身。
“那是给客人安排的地方,她放着好好的海云院不去,跑去鸣竹苑干什么!”
蒋姨娘和三夫人连忙站起来,三夫人劝道:“这事得怪我。二小姐的丫鬟把三小姐的衣裳弄脏了,三小姐怕来不及回去更衣,才去了鸣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