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完毕,皇帝语重心长地提点了皇后一句。
“太子不小了,该成家了。”
有了浮月的陪伴,皇后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精神抖擞,扛着扫帚和太
子开启了母慈子孝的模式。
太后说江穗是她见过最不喜争帝王之爱、最不顾及形象的皇后。
浮月给老人家捏着肩,附和说,是是是。
太后笑眯了眼,心想这么乖巧温顺的姑娘,若能当自己的孙媳妇也不是不行。
这一年匆匆收了尾,浮月麻木地重复着每一天,没有苏元启的每一天。
边关来的消息,每一封报的都是平安。
她会相信吗?
躺在床上望着漫漫长夜,无比清醒的她听到了烟花绽放的响声。
新年来了。
噼里啪啦的热烈爆竹声中,浮月披上氅衣来到窗前,一点一点展开了卷轴,那是苏元启曾经送给她的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在树下对弈,再无其他。
“新年快乐!”
窗户被人推开,一袭大红长袍的身影翻了进来。
浮月没有去看身后来人是谁。自从被皇后认为侄女之后,皇后的这个逆子就常常潜入她的院子,为了躲皇后的人。
每逢这个时候,鸦刀就会打晕守夜的婢女,给主子的不正当行径望风。
“又在思念小情郎啦!”
宋瑾笑嘻嘻地给了她一个香囊,浮月下意识掩鼻,宋瑾立即解释道:“这香
味很淡的,一点都不刺鼻,有安神功效。”
浮月仍是痴痴地望着画作。
“给你的新年礼物咯!又不贵重。”
“谢谢,太子表哥。”浮月张了嘴,嘴唇干裂的有些疼痛。
宋瑾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她看着画,他看着她的愁眉不展。
“下次我会特别叮嘱丫鬟反锁门窗。”
“……”
太子在房间里坐了没多久,浮月就起了困意,收好画作就躺床上了。
她才不想搭理皇后的逆子,因此懒得管他到底有没有走,很快就睡了过去。
所以并不知道,宋瑾裹着披风就坐在床边看着。
小舅舅没说错,现在的浮月状态还差,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
所以苏元季再不爽,他都要时不时过来看看浮月。
而且他发现一个规律,每次只要他一来,浮月之前无论怎样闹失眠,很快就会躺下睡着了。
他再看上小半个时辰,就能听见她的梦呓,喊着元启。
然后他就回东宫睡觉去了。
其实他也会失眠。
尤其是最近,鸦刀那边得到的消息有些不太好。
不过还好机智的他一手遮天,让浮月那边只能收到好消息。
不知道,能不能再撑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