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水里泡着的五茧子,全都转移到了竹筐上之后,孟氏将其另一小段白色的蚕丝,取了下来。
五只蚕茧只抽出了,头发丝粗细的一小段蚕丝。
李氏和沈白桥都凑过去看了看,新抽出来的蚕丝,颜色不算雪白,有一点点发黄,但却带着蚕丝独特的光泽感
“抽好的蚕丝,拿到日头底下晾干,再让人纺成线,最后再织成有就是丝绸了。”
孟氏将
那小段蚕丝线递了过去,好让李氏看个清楚。
一块布,由经线和纬线,横竖相纵组成,看着简单,却需要无数条线,无数条丝,累积而成,而华美的丝绸,而漂亮的绫罗,也是这个原理。
缫丝,只是丝绸出世,繁琐步骤中的一小步。
“真不容易呀!怪不得市面上的段子衣裳,要价会这么高了!”
李氏暂时没办法把眼前这一小截蚕丝,和华美的丝绸联系到一块,但也隐隐的明白,沈白桥想要从田庄子里产出丝绸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照孟娘子这么说,我还得找会纺线的人!”
沈白桥盯着那一截蚕丝,心说她可真是给自己找了麻烦。
找了缫丝的人还不算,还得找会纺线的,纺成了蚕丝线,还得弄来织布机,再来一道工序,才能弄出溜光水滑的丝绸。
这可不比熬糖和炒茶叶,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
光想想,沈白桥就觉得头大,都有点后悔自己财迷心窍,把心思放在琢磨丝绸上了。
然而孟氏却是一笑:“沈娘子,若有机子的话,缫丝纺线,两头事可以合为一桩事……”
沈白桥不解:“孟娘子的意思是?”
孟氏指了指
泡在盆里的蚕茧:“在我的家乡,通常都会有纺车,架在灶台旁边,锅里水一烧开就下蚕茧,抽出多来立刻连接到纺车上,双人协作,一个缫丝,一个运作纺车,如此便可事半功倍。”
沈白桥作为一个外行人,实在是不懂针头线脑们的行情,可经孟氏,她豁然开朗——“你说的,是不是那样那样的机子,有轮有把手!”
她还手脚并用的比划了一下。前世,沈白桥在博物馆里见过那样的古代纺车,所以模模糊糊的,也说了个大概。
好在孟氏也看明白了她的比划,把头一点:“不错,我家乡的纺车,就是那样的!”
沈白桥把牙一咬,空间里的蚕茧都已经多的堆不下了,放在一味的不管,只会化成虫,已经付出的时间与精力,也不能有半分的回报,干脆狠狠心,继续死磕。
而没有纺车就不能纺线,没有织布机就不能织布,干脆再把,心灵手巧的泥瓦匠两兄弟招来。
而之前管白秋水借的三百两银子,只动了其中的三分之一,手里的银两还算宽裕。
沈白桥下了决心:“嫂子,劳你帮我跑个腿,把木匠泥匠两兄弟请来,就跟他们说,咱们田庄子又要动工!我留在庄子里,和孟氏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