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衣瘦削女子正被人死死按在地上,旁边掉着一把在月色下折射着寒光的匕首。
女子黑纱遮面,神色不见仓皇不甘,反而却像是带着几分释然。
“这刺客真是狂妄,居然想刺杀咱们大少爷!”
“是啊,大少爷院子把守森严,她还是一介女流之辈,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
苏晗烟脚步就这么停住。
封景毓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苏晗烟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找到杨长晏,才淡淡应了声:“……没事。”
是啊。
她这不就是在自寻死路?
很快,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如雪的项无月,就被春谷从里屋推了出来。
他让原本死死制服着江琼枝的打手护院退下,等院中闲杂人等都退下后,才带着些许叹息般地笑:
“真的就这么恨我吗?”
夜风习习间,送来了江琼枝冷嗤轻蔑的声音。
“我恨为什么死得是我的丈夫而不是……”
苏晗烟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她拉了拉封景毓的衣袖,眉眼处的倦怠格外明显:“咱们走吧。”
“去哪儿?”
“你不是要带我私奔吗?”苏晗烟笑起来,“走啊。”
“可是他们……”
“江琼枝杀不了项无月。”苏晗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言语确凿,斩钉截铁,“她虽痛恨项家,却也感激、愧对着项家。更何况今天她也不是冲着杀项无月来的,她是一心求死来的。”
“死在项家,就是她能想到的,自己对项家最好的报复和报恩了。”
这点,她从昨天见到江琼枝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江琼枝提及项家时,言语怨恨眼神却哀恸。
而白天她给项无月把脉时就更加断定了——那毒虽说毒性确实阴损,但项家家大业大多得是灵丹妙药,最多也不过是想要让项无月遭点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