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腊梅气喘吁吁的追来:“王爷,她不过是挨了一剑,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跟您用上苦肉计了?”
这句话,让刚要晕过去的白芊芊清醒了几分。
贱人还没收拾,她怎么能晕过去?
“司空净尘,我若是死了……三日后没我的复、诊……江老太太恐怕得陪我一块了。”
司空净尘迎上她眼底的狡黠,深邃的轮廓不悦地绷紧,但还是妥协了:“你想怎么样?”
白芊芊在地上仰着脸,一双桃花眸似笑非笑:
“一个通房竟然敢给……正妃教规矩、用刑,按宫规……该如何处置?”
司空净尘冷没有半分犹豫:“广安量,腊梅以下犯上,按宫规处罚。”
扑通!
腊梅脸色一白,立即跪地求饶:“王爷,奴婢知错了,求你……”
司空净尘罔若未闻,看着广安良再次开口:“去请李院判。”
司空净尘弯腰,一把抱起了轻飘飘的白芊芊。
原来面若桃花的脸,现在几近透明,像枝头摇摇欲坠的梨花,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却仍有桃花的明艳妩媚。
大婚之前,她是什么样子?
他竟一点也想不起来。
腊梅难以置信地站在原地。
王爷
有洁癖,人尽皆知。
但,他不仅破了死村姑的身子,众目睽睽之下,竟还主动地抱起了死村姑!
……
最后,是李嬷嬷请来的李院判。
豫王那一剑,几乎要了王妃的命,虽然现在看着没事,但豫王妃若真有个三长两短。
那么江老太太的病,以后反复了,除了她谁还有这个能耐,把江老太太从鬼门关拉回来?
江老太太并未拦着李嬷嬷,只当她去熬药了。
长珠公主虽然知道是白芊芊治好了婆母,但她就是不喜欢白芊芊:“婆母,您能醒来,翩翩也有一份功劳。”
江老太太沉了脸,前所未有地严厉:“老婆子我是昏过去了,但不是昏头了。”
这个儿媳,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牵着鼻子走?!
长珠公主心底一阵委屈。
这还是婆母第一次,对她这么严厉。
白翩翩迎上江老太太凌厉的目光,纯净的脸楚楚可怜:“江老太太,您别生义母的气,义母只是怜惜翩翩无父无母。”
江老太太冷笑一声:“老身没记错,你亲生的父母还健在吧?”
白翩翩脸色难看了几分,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难堪。
长珠公主理所应当地维护道:“婆母,那泥腿子怎么配当翩翩的父母?”
“那也无法改变,她卑贱的出身。”江老太太显然是要给白芊芊撑腰了。
长珠公主张了张嘴,看着婆母冷肃薄怒的神情,终于闭紧了嘴巴。
‘卑贱’二字,瞬间戳中了白翩翩的心口。
她委屈地泫然欲泣。
江老太太瞧着,长珠公主怜惜的目光,语气越发犀利了: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连自己亲生父母都嫌弃,明明活着,却为了博人同情,诅咒生父生母死了,简直是不忠不孝,心思歹毒!”
白翩翩楚楚可怜的脸一僵,秀美的小脸煞白。
她的嫌弃和不堪,就被江老太太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了人前!
长珠公主眼底的心疼终于淡了几分,她因为瞧不起低贱的泥腿子,所以从不觉得白翩翩嫌弃生父母有什么不对。
但经婆母这么一提醒,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瞧不起,得是多么凉薄无情?
豫王府的下人也瞬间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