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稚放出狠话，刚才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先宁，像是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又开始在地上蠕动起来。

“唔……不行，好痛。”马先宁才扭动了没两下，就被身体传来的疼痛打败。

“我输了……别打了，我认输了。”

趴在地上的马先宁哀哀求饶，一反刚才目中无人的架势，拜倒在萧稚的拳头之下。

“你这就认输了？”萧稚眉头紧皱，厌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马先宁，“你才挨了多少下？这就

受不了了？”

回答他的，只有马先宁的沉默，他甚至不敢去正视萧稚的脸。

“啧，废物。”萧稚活动着自己的关节，走到马先宁的面前。

他脚下的黑色布鞋，瞬间变成了马先宁眼中的全世界。

“这就是你们这些只会读书的人的骨气？你以为光靠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把敌人骂回老家？做梦！”

萧稚愤怒地责问幽幽地传进马先宁的耳朵，眼前的黑色布鞋一尘不染，而他自己已经浑身都是尘土，没有一块干净的布料。

他也不想就这么认输，他也不甘心，但是他没有办法，萧稚最后那一拳，彻底粉碎了他十九年来建立的人生信条。

原以为，只要记住了技巧，任何武功都不在话下，那些军队就是花把势，根本没什么用。

而事实却是，他一个脑中有乾坤的人，手里还拿着致命的武器，却输给了一个赤手空拳的人。

前有科举失败，现在又被人打翻在地，巨大的反差让马先宁的精神崩溃，他就这样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也不想，但是我真的打不过你……这是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啊啊啊啊！”

作为一个已经成年的男子，马先宁竟然就这么当着

所有人的面大哭起来。

士兵们见过认输的，也见过被打到站不起来的，但是像马先宁这种才挨了几拳，就认输大哭的人，只有之前被送来教训的人中才有。

“切，无聊。”

“哭什么哭，萧大人根本就没用多少力气，你这是哭给谁看呢？”

“骂人的时候嘴皮子倒是利索，现在挨了打就求饶，你还是个人嘛！”

士兵们对马先宁表达了内心的不屑，在场没一个人看得起马先宁这样的人，都对马先宁嗤之以鼻。

后来经过李行简的一番检查，最后敲定了结果：“几处淤青而已，萧大人还是很有分寸的。”

坐在李行简的药房里，马先宁还在啜泣，鼻子上挂着大鼻涕，一抽一抽的，就连李行简都看不下去了。

“人是你招惹的，比试也是你要答应的，现在后悔了？”

“我……我也没想到，大夫，您告诉我，是我哪里还不够努力吗？”

看着马先宁抽噎的脸，李行简叹了一口气说：“你一直说你努力，那你说说，你努力在哪了？”

“我从小到大，念书都很勤奋，成绩也是同龄人中拔尖的，还有……额……”

马先宁绞尽脑汁，想要再说点什么，思来想去，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