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玉在院子后和王母处理药材。
今日从采药人手中新买的附子,她怕王母处理不好,毒性去不掉,回头误了大事,便耐心的一步一步教她如何刨去附子的毒性。
“生附子是需要刨制的,洗净后闷在烧烫的土里,起码烧个三个时辰,等敲击后发现中空才算完成。”
王母听得仔细,生怕漏了一个重要信息。
“都记下来吗?”褚明玉示范了一下,然后放手让她去做。
王母赶忙点头,“掌柜的,我都听明白了。等我做好了第一批,就拿给您来检查!”
褚明玉看她眉眼带着喜色,多问了一句,“王妈,最近家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王母忍不住挠头笑的更欢了。
“都是托掌柜的福,我家生活好了,王二有了活计,拿的月银也高于其他伙计,这说亲的媒婆就来了好几趟了。”
褚明玉恍然大悟。
犹记得王二以前的日子,听说是人弃狗嫌。
他变卖房产,身无分文,还带着一个补不完的窟窿老母,哪家都不敢把女儿嫁过去。
王二也早到了可以娶亲的年纪。
“若是说定了,我一定给王二包一个大大的红包!”褚明玉对待自己人可
从不含糊。
王母惊慌,不敢让褚明玉再破费,正要推阻,忽听得前厅一片吵闹声。
褚明玉和王母相视一眼,都从后院出去了。
“什么人?吵什么吵?不知道这是药铺吗?”
褚明玉一掀帘子露了面,便见外面站着几人,正和王二拉拉扯扯,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也都挤得满满当当。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巨浮夸的婆子,一个魁梧高大的粗犷汉子,外加一个娇弱抹泪的楚楚动惹的女子。
那婆子左脸长着一颗大黑痣,黑痣还沾着毛。
胭脂水粉涂的厚厚一层,穿着恶俗的杏红裙。
说起话来那水桶腰扭来扭去,很是污人眼球。
“哎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妙回药铺的掌柜,您来的正好,您这可要给我评评理啊!”
那女人一手拽着王二,一手抓着那女子不放,生怕他们跑了一样。
“我不认识你。”褚明玉不喜被人围观,双手环臂,冷声道。
那女人见她这副冷漠态度,大嗓门儿顿了顿,很快又说:“还不都是您这个伙计!他明明早有婚事,他们家还托我说亲!老娘忙活了小半个月,好家伙,这未婚妻找上门来了!您说说,我这不是
白耽误功夫了吗?”
那女人喊冤,拍着大腿假哭狼嚎的。
王二一脸焦灼,几次插嘴都插不进去,被那女人死死按住。
这时才找到空子,“你别在掌柜的面前胡说!有事我们回去解决!而且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再说了我刚刚不是说了会补偿你的吗!”王二也火大。
他不怕被人看笑话,可是怕连累自家掌柜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糊弄老娘的鬼话!老娘不把事情闹大怕你会赖账!”那女人泼辣道。
转而又冲围观的人嚷嚷,“大家伙儿今日可要为我作证啊,这王二说了要补偿我十两银子,要是他拿不出来的话,老娘,老娘就和他拼了!”那女人情绪激动的说。
褚明玉听了个大概。
“你就是给王二说亲的媒婆?”褚明玉脑海里冒出一句话来。
古人诚不欺我。
这古往今来媒婆的形象被描绘的淋漓尽致,竟真和现实对上了。
“就是我!他们母子合伙欺骗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褚明玉被她嚷嚷的心烦。